叶寻被阿离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弄傻了,明明心怀不轨的人是她,怎么反过来说他贼心不死?
不过一想到这女人脸皮厚,心又狠,叶寻也就不在意了。她如此倒打一耙,倒也符合她的作风。
叶寻冷笑,他正要说话,但是阿离却突然落下了两行清泪。
叶寻又被她这莫名其妙的眼泪给弄傻了,她以前跟在他身边那么久,除了了无死的时候,就没有见她哭过,但是她现在哭得这么容易。
阿离望向江清然,细声细气的说道:“实不相瞒,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那我也就实话告诉你了吧。其实以前,我和叶大人……有过几面之缘,他那时候还说要娶我为妻,只是我自觉身份卑微,配不上他,所以便婉言谢绝了。只是、只是我没想到叶大人居然痴心至此……”
叶寻气傻了,他头脑一片空白,怒道:“你简直胡说八道!”
阿离也不理他,她只是仰着头,用手背抹去泪珠,眼里蓄着泪水,一眨不眨的看着江清然。
江清然的目光在叶寻和阿离之间游移,他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一时有些为难,心里也觉得有些难堪,不知如何是好。
阿离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突然正正经经的对着江清然行了个礼,眼中的泪珠又再次断线一样掉落。
“我知道是我福薄了,我本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可是没想到在紧要关头,又出现了棒打鸳鸯的事情。想来我这一辈子,也只有孤独终老了。只是我没想到,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段往事,竟会连累我至今,实在是……”阿离似乎伤心急了,她别过头,又是哽咽几声,随后才继续道:“如今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脸面留在你身边了,至于踏青……只能等来世我们再次见面了。”
她看着江清然,眼中说不出的柔和,似乎满载着情意,“若是我走了奈何桥,我一定在三生石上刻上我和你的名字,如此一来,下辈子我们就能再次见面,希望到时候,天上不会再拆因缘。”
说着,阿离便转身跑了出去。
江清然咬牙道:“叶寻,我当你是兄弟,但是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相信你比我更明白,如今我与阿离情投意合,还请你不要多加干涉。”
说着,江清然就追随着阿离远去的背影,一边唤着阿离,一边拔足狂奔,试图追上她。
叶寻看着他们两个远走的背影,一时有些反应不能。他原地站定良久,最后却是讽刺大笑起来。
真是……太可笑了。
她与江清然情投意合,说他要横插一脚,说什么来世再相见。
很好,这个女人做戏果然已经炉火纯青,不仅如此,对付不同的人她也知道要用不同的面目。若是这番话是对着叶寻说的,叶寻定然是不信她的,可是要换成了一向在情场上无往不利,最善于讨好姑娘欢心的江清然身上,就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她果然是最善于揣测人心的。
叶寻越想越气,他实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他该如何应对。
他不会让江清然就这么着了阿离的道,可是现在叶寻说什么,江清然显然都听不进去了,因为他会以为叶寻另有所图谋。即使自己真的说动了他,可是阿离一旦吹什么枕边风,江清然那性子还不是晕晕乎乎的,任由得她说什么是什么了。
枕边风!
叶寻伸手,狠狠的捶了身边的树干。
他没想到,不过是帮着柳嗣安查着盐食的下落,最后真的会扯出阿离来。
兜兜转转,怎么都绕不开,叶寻一直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两人各不相见,她干她的,他做他的,但是没想到,最后两人又再次交缠在一起,而且还是以一种对立的姿态。
叶寻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江清然的画舫上喝什么酒,他快速的上了自己的马车,压抑着怒气道:“回府!”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查,什么也查不下去。
叶寻坐在马车里,脸色阴沉得厉害。
这也不过是一场利用罢了,就好像之前阿离对自己一样,因为他身上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又或者是她想接近什么,所以才会来到叶寻身边,今天换成了江清然,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江清然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阿离图谋的,转头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阿离若是想方便行事,就不该找闲散空有其名的江清然才对。
还是说,她现在无计可施,只是想要找一个大树来避一避风雨?毕竟江清然不管怎么说,到底也是一个郡王,身上也不是没有什么可图的。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江清然看清阿离的面目,然后赶紧抽身离开,否则叶寻不知道,江清然在阿离手下会变成什么模样。
叶寻重重叹了一口气,心里愈加的烦躁。
以阿离的手段,她现在肯定是已经把江清然安抚好了,并且说辞肯定是天衣无缝,这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江清然若是不信她,非要讲什么证据,她到时候就连证据也能给江清然拿出来。
叶寻不知道,到时候自己的名声会被她搞成什么样子。
这女人,实在是阴魂不散恬不知耻不择手段阴狠手蜡搬弄是非……
她到底要做什么……
那个在失踪的人房间的人,那第三人,杀人的人,会是阿离么?
叶寻不自觉的拿出那一把银簪,他放在眼底细细的打量,最后越发觉得这把银簪就是阿离的。
那房间里,曾近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