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氏的惊叫声打破了广平侯府的热闹,陈氏也是吓得变了脸色,上前几步看着倒在椅子里不省人事的薛老夫人,好半天才道:“这,这可怎么好,才成了礼就闹出这样的事来了!”
姚氏是急坏了,好不容易靠着薛老夫人好起来,她才能管着府里的事,可现在老夫人又倒了,二房岂不是又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了!
她一把抓着一旁扶着薛老夫人的丫头,急急忙忙地道:“快,快去请太医!”才说完,忽然又想起来,连连摇头:“沈氏在,她就在那边,快让人把她请来,这会子只有她有法子。”先前薛老夫人的病可不就是沈氏治好的,这会子请太医也及不上她了。
小丫头听了,忙忙慌慌提着裙子向着外跑去,赶着沈若华请过来。
这会子的琼碧院里一团热闹,修葺一新的院子厢房就是为了给寿宁长公主与薛文昊作新房,连院子里的青石地砖都给重新铺设了,看着很是雅致。沈若华随着一众女眷之后慢慢踱步向着琼碧院来,倒是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毕竟当初这里可是沈氏居住的院子,现在瞧着的确是不一样了。
胡氏见她四下看着,忙放慢了步子,与她道:“你若是瞧着不自在,不如我陪你去院子里走一走吧,也比过去看着添堵好。”她心里也是不住地咂舌,寿宁长公主这性子真是越来越怪了,明明知道沈若华是薛文昊的旧人,还非派了帖子给她让她来看大婚,看着从前的夫婿尚了公主谁心里能舒坦,何况这院子从前还是沈若华住着的,现在这样也不嫌怄得慌。
沈若华摇了摇头,笑道:“无妨,我也好奇这院子收拾成什么样子了,过去瞧瞧吧。”胡氏只得陪着她一起走着。
只是这院子在寿宁长公主看来却是很不满意,她早就让丫头把原本该等着驸马撩开的盖头取了,挑剔地四下看着琼碧院,从前她就来过几回,只觉得广平侯府很是穷酸,这会子给她作新房更是看不上了。
她一路走着,一路与于嬷嬷道:“这院落这样小,怎么能让伺候的丫头婆子都住进来!”看着庭院里的花池,也是一脸不满意,“这些也能叫花草,还不让人拔了去!”
好容易走到厢房了,更是横眉竖眼地站在房门前:“这是要给我住的么?瞧着还不如公主府的下房呢!”她连进去都不肯,直接吩咐于嬷嬷:“去,让人准备好马车,教驸马跟我一起回公主府去!”
这下子连观礼的夫人们都急了,忙上前劝着,哪有才行了礼就回了公主府去了,这教广平侯府与观礼的宾客如何是好?
胡氏掩着嘴站在人群后偷偷笑着,与沈若华道:“还真是任性,这才全了礼,驸马与广平侯还在前面陪宾客,连新房都不进就闹着要回公主府,传出去可不就是个大笑话!”
沈若华抿嘴笑了笑:“公主身份尊贵,难免挑剔些。”
正说话间,小丫头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在人群里四下找着,好容易看见了站在后面角落里的沈若华,忙上前给她行礼:“沈女医,老夫人方才又昏了过去,这会子还不曾醒过来,世子夫人与二夫人让婢请了您过去帮着看诊。”
她话音未落,胡氏先叫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们老夫人又昏了?这公主与薛三爷大婚的大喜之日,方才不是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又昏了?”
她一声惊呼让一旁观礼的夫人们都看了过来,听见她说的话也都吃惊地互相望着,追问道:“是薛老夫人么?她怎么了?”
小丫头被一群夫人盯着追问着,也不敢隐瞒:“方才老夫人忽然闭过气去了,这会子还不曾醒过来,世子夫人与二夫人瞧着不大好,让婢赶紧请了沈女医过去瞧瞧。”
这可是稀罕事,儿子才尚了长公主,喜事还没办完,薛老夫人居然忽然昏了过去了,难不成是旧病复发了?她不是才中了风,被沈若华治好了,这会子却又昏了!夫人们交头接耳议论起来,都猜测着是方才全礼时候寿宁长公主那副蛮横跋扈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给薛老夫人脸面,所以才会被薛老夫人气得昏了过去。
原本就满是不高兴的寿宁长公主也听到了丫头说的话,顿时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了,狠狠望向那丫头:“她这会子昏了过去!我大婚的日子,她却昏了,分明是要触我的霉头!真是晦气!”她昂着头,与于嬷嬷道:“让人去把驸马叫过来,这府里待不得了,回公主府!”
一旁听着的夫人们都不住地摇头,怎么说薛老夫人也是长公主的婆婆,都已经昏了过去了,不想着让人去看看问问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想着闹着要回公主府,真是……让人无法评说。
沈若华听说薛老夫人又昏了过去,微微挑了挑眉,也不推辞:“既然是这样,我过去瞧瞧吧。”要与胡氏告辞。
胡氏哪里肯放过这样好的看热闹的机会,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我陪你过去瞧瞧,你一个人怎么成。”二话不说跟着沈若华就要走。
那一群观礼的夫人们这会子也不肯留在琼碧院里看着寿宁长公主闹了,若是一会寿宁长公主真的闹出事来,她们反而不落好,也都推说要去看看薛老夫人,跟着一起出了院子往前堂去了。
等着一大群人回到前堂时,薛老夫人已经被扶到一旁的耳房里小榻上躺下了,只是她这会子还是不曾醒过来,脸色却是越来越白,瞧着很是不好。姚氏急得在旁边直跺脚,已经打发了人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