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安逸没过多久就觉得自己的床塌下去一半,惊了一下,还未待转身,就被一人环腰抱住。
褚聂沉沉的呼吸就在耳边回环,安逸身体僵了僵。
可见不管在哪儿,掌握主动地位是多么重要的事啊!
“娘子…”褚聂低声笑了:“怎么如此大意?若是有人闯进来。”
“你又不会在意。”安逸忽然睁眼,狠狠咬在褚聂环着她身子的手上。
“额……”褚聂吃痛,但还是抱着安逸。
“并非不在意,只是娘子啊,现如今行周公之礼,对娘子你实在是不利。”
“然后呢?”安逸忽然翻身过来。
褚聂反射性的闭上眼,然后就听到了安逸咬牙的声音。
“你还敢闭眼!”这句话说的如何阴森。
“这么喜欢闭眼,滚出去好好闭着吧,瞎了才好呢!!”
“娘子啊……”
“滚出去!!”
……
褚聂最终还是被赶了出来,一出门便是看到冉碦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又被赶出来了?辛苦了啊。”冉碦因为喝着酒,脸变得格外红,但这让他的脸也格外恐怖。
“没事,我知道你们都看不惯老头子这张脸,不过那都没事,我家丫头不介意不就没事了?”冉碦还是笑。
全世界都不待见我都没关系,我家丫头待见我就好了。这是冉碦最大的幸运和依仗。褚聂眼神暗了暗,什么时候,我也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不过那都没关系,我有娘子呢?
“哦对了,我似乎没有告诉你,安逸一旦和人吵架,那么那个人基本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和她有什么交集了,褚聂,我还真想看看安逸那丫头是不是真的对你就那么在意。”冉碦喝完最后一口酒,摇摇晃晃的起身,慢吞吞的走开。
是的,我想看看那丫头选的人到底是对是错,如此才可不惦念。
否则,若是找不到一个人照顾她,我怕,我永远也不敢离开她。冉碦这样想着,忽然感觉有点寂寞,本来是已经离开了的,但是只要再见一面,就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闷闷不乐。
牵挂啊,都是因为牵挂啊。
第二天,许许多多的人都成功的看见了褚聂大将军的黑眼圈和疲倦。
“昨晚怎么样啊?”冉碦在成功地撩拨了褚聂以后,又开始撩拨安逸。
“昨晚你是故意的?”安逸眯着眼。
“不然呢?我就是想让你看看那人的本性啊。”
安逸抿唇微笑,转头深深地看着冉碦。
“我都知道,你做的,我很满意,他做的……”
他做的怎么样?冉碦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对面本来还是非常明媚的女子的脸忽然就变了,这速度……
“他做的,我更满意。”安逸掩去眼底的寒光,微笑着说。
做得非常好,好的让我想剁了他的双腿,让他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冉碦抖了抖。
得赶紧的,找个人把这妖孽收了,冉碦忽然就觉得褚聂很是合适。
被冉碦看好的褚聂此时还在懊恼。
“吵架?你确定不是打架?”荣溪深深地看着褚聂手上一道牙印,总觉得不可思议。褚聂啊,居然被咬了,真是不可思议啊。而且,还是被咬成这样,那牙印可不是盖的啊。
“没有打架,吵架也没有。只是……”褚聂欲言又止,只是似乎娘子生了气。
“褚聂,你确定要和这样的女子过一辈子?!”荣溪忽然无比正经的问褚聂。
褚聂眼露迷茫。
“我不和娘子过一辈子,和谁过一辈子?”
“女人有很多。”
“可娘子只有一个啊。”
荣溪…荣溪甩袖就走,管不了了!这人还是死了算了!真的,死了说不定还能赚点眼泪。
褚聂看着荣溪负气走远的背影,眼底有淡淡的暖意。
我如何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呢?可是我这个人,连同我的心,都已经陷进一个叫安逸的陷阱里了。她厌恶也好,欢喜也好,接受也好,拒绝也好,都是她的事。
能让我决定的事,已经早就决定好了,就在她把她的血给我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好了。
所以,是改变不了的,除非是她要抛弃我。除非是……她不愿意在留在我身边。
褚聂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娘子。
正如安逸所言,他们是皇帝赐婚,从一开始都不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单凭一方的意愿,如何能圆满?
“我说,褚聂啊,就算是你非那个女人不可的话,也不用这么颓靡吧?”荣溪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既然那么不可或缺,又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你对她做些什么好像也是正常的吧,所以,其实褚聂,我也挺想问你,你到底为什么不敢?”荣溪双手环胸坐在树枝上,眼睛定定的看着远方,神色晦暗不明。
一声惊雷起,惊醒梦中人!
是啊,那是我娘子,所以我在怕什么?既然做出了那般举动,那就一定是对我有意的啊!!
这时候的褚聂终于察觉到他错过了一个多么光明正大的可以当个qín_shòu又不被众人谴责的机会。
但是懊恼好像也没用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走吧。”褚聂站起身略显疲惫,这几日,真是过得宛若是几年一般。
荣溪正想跳下去跟上,忽然眸光一闪。
“我还有些事,你先走吧。”
褚聂回身,树上已经没有了荣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