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福看着安逸意气风发的样子,忽然感觉心里酸酸的。这才过了多久啊,自己和兄弟就说不上话了。
“大福,你刚要和我说什么来着?”王大福还正在黯然神伤的时候,安逸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边,看他这样,顺嘴就来了一句:“这么黯然神伤,你是被喜欢的姑娘抛弃了?”安逸背着手,贵公子的样子,明明穿的不是什么珍贵的绫罗绸缎,但就是周身贵气逼人。淡淡眼神,然后清清冷冷的问别人,你是不是被自己喜爱的姑娘的抛弃了。
王大福忽然觉得,要是被姑娘抛弃了就能够换来这人这样一句话,似乎也是值得的。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啊?!这不科学!
“就是那时候看见了一个山谷,觉得可以用来屯粮,所以想说一下。”王大福本来是想邀个功的,但是真到了安逸面前,就转变成了我做的很好吧,所以快夸我快夸我的哈士奇状态。
安逸看着王大福不知怎么忽然明亮起来的眼神,有点梗。但还是道:“做得很好,以后要多多观察。”
王大福如果有尾巴,现在估计就已经摇的无法自拔了。
忽然就觉得快乐如此简单啊,就是我希望的那个人夸我就好了,就只是这样。
王大福这一路的兴奋,让温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最近,都有点不正常。”温标还是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王大福也不避讳,咧着嘴:“前几天,我和安弋兄弟说了几句话。”
温标:“……”所以呢,你就乐成这样?你就这么喜欢你那变态兄弟?!
王大福一看温标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想到正点上面去。
“你是不知道啊,当初刚见安弋兄弟的时候,他看着柔柔弱弱的,根本不像个来当兵打仗的人,可是后来却能领着我们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就当个山贼就是好日子了,你还能再颓废一点吗?
“本来是说我护着他的,可是后来,就变成是他护着我们这么多人。我也不知我是咋了,就觉得啊,和他说说话,都不能像以前一样自在,就是那种,又怕和他说话,又想和他说话。”王大福说着说着,语气就有点寂寥起来。
温标也是难言的沉默,那不过就是一种近乎自卑但是又格外的骄傲的情感了,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的兄弟,他变得越优秀,那么自己就越骄傲,越骄傲越觉得那人像明珠,让人无法直视,但是又总吸引着你的目光,极其复杂又极其酸涩。
“其实有时候,也挺羡慕贺进那小子的。”温标淡淡的说了一句。
王大福深有所感的点点头,是啊,挺羡慕的。
队伍浩浩荡荡,有人在前面,有人在暗地,就等着有那些不长眼的人过来劫他们一劫,拦他们一拦。但是,许久许久都没有动静。安逸不禁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怎么这回居然没有人来打劫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像个贵公子?”安逸开始深深的怀疑自己的演技。
冉辙不禁翻了翻白眼,祖宗呐,你也不看看,你这身边跟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汉子,不说别的,就是那个叫王大福的,一脸的狰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人,谁来惹你?当初也就是我手下几个蠢货把你给弄回来。结果最后自己搭进去了。
什么叫郁闷?这才叫郁闷,赔了夫人又折兵算什么啊?折了兵还要赔夫人这种才是真心塞啊!
就这么混混嗒嗒的走了几天,安逸终于迎来了曙光,但不是她的同行。
安逸坐在自己刚不久前从人家的马行里‘借’来的高头大马,笑的非常开心。
“前面这位拦路的,你是有事找本公子?”格外痞气的调调。
陆峰看着眼前这位长得可以说是很精致的人的少年,真的是很难想象这样珠玉的人和那个光明正大的跑到别人的马行里牵走了人家最好的马,还美名其曰说是借。本来他是不信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人的,但是这样一见,似乎这人就是天生该这么胆大包天的人的。
“这位,公子。”依着陆峰的修养,不难看出来眼前这人即使是以这般轻佻的语气说话的时候,背脊也是挺直的。哪有山匪是这般的?
这还要感谢冉碦多年的龟毛毛病啊,他从来看不惯人弯腰,所以安逸小时候没少为这个挨打。
“恩?有事?”安逸也能看出来眼前这人和那个县令一看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也是稍稍正经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不能败了自家的气势不是?所以安逸决定装一下。但她这么一装,陆峰就愈加觉得这人不简单。
“公子你是忘了你胯下的马不是你自己的了么?”陆峰如此说,他身后跟着的一众人等都有点惊讶,陆大人何时对劫犯这么客气了?
“只不过是借用一下,我都把我的宝贝压在那儿了,怎么?我拿我最珍贵的东西换他最珍贵的东西,有哪里不对么?”安逸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这份淡定从容,冉碦觉得反正他是望尘莫及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再没有谁了,真的。
“……”陆峰想起那马行老板哭着向他哭诉,然后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上面的啥字都看不清楚了,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禁有点黑了脸,那种东西,也是宝贝?骗谁呢?真当我今年才三岁?
“公子那宝贝,在我这儿,我现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