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是二郎山旁的一座小城,人口较少,因而驻扎的部队不多。守城的敌军早就知道了泸定城失守的消息,可上峰有严令,不得后撤半步,因而在忐忑与不安中迎来了红军先遣骑兵团。
从狭小的山间谷道前进到开阔地,被压抑的心情得到彻底释放。骑兵团的战士们策马扬鞭,形成一排排的散兵线,漫山遍野而来,扬起道道烟尘。山风吹过,好似精气狼烟冲天,杀气弥漫。
守军开始就被轰隆隆的马蹄声惊醒,忙登上城头观察,待到骑兵团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彻底被吓傻。有聪明的士兵偷偷地溜下城头,寻个隐蔽处脱掉身上军装,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百姓服装混入民宅。
至于军官们,早就将自家老小送走,打算观察一段时间后再行决定。忽然一个消息传来,“县长和团长偷偷从东门逃跑啦!”城头的官兵一听,当官的都这样了,咱们也别撑着,一起跑吧。整个城头守军登时四下逃串,没人考虑这消息是否真实,来源是否准确,毕竟当官的德性在那儿摆着呢!士兵们宁愿相信谣言,也不相信当官的人品。
骑兵团的战士们距城100米处静静地停了下来,人马伫立不动,好似一尊尊塑像。只有风轻轻吹过战场,摇曳着马蹄下的细草,卷起灰尘打着旋儿移动向天际。
一匹白马哒哒地踏着碎步,从队伍中间闪出的通道慢悠悠地跑出,在队伍的最前方停下来。张慕癞骑在马上,手搭凉棚向城上望去,鬼影子也无一个,不禁皱了皱眉,向后勾了勾手,穆森策马跑到身边。
“怎么回事?这城上的人呢?”
“报告师长,先前还能看见不少人影,等我们骑兵团全部现身的时候,都不见了,不知道是躲起来还是跑掉了。”
“派几个人去看看!”
“是,师长。第一小队跟我来。”穆森说着,缓缓催动战马向前,从身后依次跑出十几个骑兵,尾随他向天全城方向跑去。
还未等战马跑到城下,原本紧闭的城门突然响起一阵吱吱呀呀的动静,在众目睽睽之下,城门缓慢却又坚定的打开了。
几个百姓打扮的人推开了城门,其中一个人从怀中掏出一面鲜艳的红旗,向骑兵团的战士们拼命的摇动着,边摇边喊:“同志们,敌人都跑了,快进来吧!”
穆森见状,带着第一小队的战士率先策马跑了过去,从大开的城门跑进城内,不久传来一声枪响,等了一秒之后连续两声枪响。
张慕癞把手向前一挥,整个骑兵团仿佛一群组织严密的工蜂,从两侧向中间聚集,形成一个不断涌动向前的锥形体,随即以张慕癞为锥尖,一头扎进了天全城。
在我强大骑兵的威慑下,在地下党的积极配合下,红8军团先遣骑兵团兵不血刃拿下敌人一个团把守的天全城,缴获无数。
接收天全城后,张慕癞命令后续的红八军团迅速进城休整,同时派出政工人员进行宣传,鼓励居民将隐迹民间的川军举报出来。一些换了便装的士兵被找出,一些曾经混迹街头,无恶不作的地痞流氓遭到镇压。确保中央红军纵队进入天全期间治安得到好转,不留安全隐患。张慕癞一方面命令骑兵团继续追击敌人,自己则率领第九纵队战士前去迎接毛委员。
路过禾林时,天色已晚,张慕癞带领战士们找地方休息。看见前面有一户人家院子很大,便决定集体去这户人家休息一下。这家院子里养了一条土狗,听见响动,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声音很是厉害。
这家院子的主人打开门一看,院子里全是红军战士,象竹笋一样密密麻麻,站得端端整整,大概有一百多人,门外隐约传来马的叫声。五月天气说变就变,本来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一阵凉风,吹散了阵阵暑气。忽然一片乌云飘过,下起雨来。
九纵的战士们身上都带着雨具,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家主人当时吓得说不出话。张慕癞对他说道:“老乡不要怕,我们只是路过,想在这儿休息一下,麻烦你们帮烧点水喝”。
张慕癞喝过水后迅速带着九纵的人马离开院子,顺大路朝泸定方向赶去。过了一会儿,这家主人正准备回屋睡觉,一个十**岁的小战士骑马返回来,说他的雨伞忘带了。
男主人劝道:“孩子,天黑,又下着雨,你先进屋休息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吧!”我
小战士回答道:“不行,队长们还在前面等着我呢,我吃过掉队的苦头,再也不想掉队了!”
屋主人担心地说道:“孩子,万一部队走的很远了,你找不到部队怎么办?”
小战士回答,“我能找得到,我们队长是最大的好人,他肯定会等我的!”
屋子主人把自家的吃食准备了很多,让小战士带着。小战士拿出钱来给他们,说红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屋子主人说什么也不要,由于小战士急于赶路,就没坚持,说有机会一定送还,随即骑马走掉了。
行至半路,张慕癞遇见了中央纵队,找到了毛委员,说道:“毛委员,我们这一路已经攻克天全,骑兵团在继续向芦山方向追击敌人。我怕路上不安全,因而专程回来接接你!”
毛泽冬高兴的说道:“好啊!正好我也想听听战斗经过,那就陪着我走一段路嘛!”一路详细汇报后,张慕癞找了一处宿营地休息了一夜,准备第二天随同毛委员一同翻阅甘竹山。
甘竹山位于二郎山附近,山路时而艰险、时而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