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达铺,红一方面军根据俄界会议的决定重新进行了整编。红1军团整编为第一纵队,林标任司令,聂荣真为政委、朱睿任政治部主任,左全任参谋长;红3军团整编为第二纵队,彭雪峰任第二纵队司令,李复春任政委,罗瑞清任政治部主任,肖劲光任参谋长。中央纵队整编为第三纵队,叶剑瑛任第三纵队司令,邓發任政委,蔡树帆任政治部主任,张近忠任参谋长;红8军团整编为第四纵队,张慕癞任第四纵队司令,黄苏任政委,罗荣寰任政治部主任,参谋长空缺。
这一天行军在半路上,穆森偷偷的问张慕癞。“师长,人家别的军团长,都是支队的司令、副司令了,怎么就你是个纵队司令?你咋不和毛委员说说呢?”
张慕癞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是最近没啥话题了吧?想从老子身上找点新闻怎地?也罢,反正行军路上也没其他的事情可做,我就跟你掰扯掰着扯。
“首先呢。作为一队之主官,需要眼力、阅历、能力、资历都比较突出的才能不孚众望。前几项我自认尚可,但在最后一项我的资历尚浅,相比彭老总,林总而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因而能有一个纵队司令当就已经不错了!
第二,和所带部队的成绩有关。我临危受命当上军团长的时候,咱们8军团的过往战绩其实并不佳。虽然之后咱们打了不少大仗、恶仗、胜仗,但咱们总体战绩不如人家。
第三,综合实力以及发展潜力的因素。别看咱们8军团人多势众、枪械精良,可咱们部队一直有一个硬伤没有解决,那就是真正有才华的中高级指挥员,却很少。毕竟咱们部队扩充的很厉害,很多都是新入伍的战士,而且俘虏转化成分最多。能把这个队伍带好,不出什么篓子,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奢望那么多。”
说道这里张慕癞也是心生感慨,别的军团后世耳熟能详的元帅、大将、中将啥的一划拉一大把,让人想想都流口水。
等有机会得琢磨琢磨,上其他两个军团那里挖几个人才来,好好充实充实红8军的军官层。想到这里,张慕癞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忙问道:“对了,穆森。咱们那个第一号伤员怎么样了?”
“报告师长,那个伤员目前已经完全痊愈。只是脸部受伤过重,已经认不清本人原来的模样。”
“他的情绪怎么样?”
“最开始很是激动,老吵着要见中央负责人。最近几天我看消停多了。行军的时候也是闷声不语。我还担心呢,别憋出什么毛病才好。”穆森提到这个伤员,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嗯,是这样啊。好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儿,我就和你去看看这个特殊伤员。”
张慕癞带着穆森和几个九纵的战士,骑着快马,向淄重营行军的路线跑去。在一个不起眼的队伍里,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独自走在行军的路上。从正面看去,他的脸划出一道道疤痕。翻卷的伤口结了疤痕,很是吓人,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看到张慕癞策马过来,这人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张慕癞,也不说话。张慕癞暗自佩服,不愧是老行伍出身,这份气度果然是无人能及。
在路旁的一块林间空地上,张慕癞和这个人相对而立。穆森等人在外围警戒。
这个满脸疤痕的人,抬头看了看张慕癞,又低头不语。张慕癞笑了,心想和我比耐心,你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一大一小两个人,谁也不言语。
最后还是那个满脸疤痕的人忍不住了,他情绪激动地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中国工农红军第8军军长张慕癞。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多挽救一条生命而已。”
那个人一听张慕癞这么说,重又低头不语。张慕癞重又说道:“曾中生同志,我们历尽周折,把你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不是想看见一个一蹶不振,对生活和革命失去信心的人,而是希望看到一个在苦难中砥砺自我,在困境中不断前行的革命战士。”
这个满脸疤痕的人听到张慕癞这么说,吃惊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我可是他们口中的叛徒、机会主义分子!”
张慕癞语气庄重地说道:“曾中生同志,在我眼里,你还是你,那个英勇无畏、坚持理想信念,不屈不挠的红4方面军参谋长。”
看着捂着脸失声痛哭的曾中生,张慕癞顿了顿,又说道:“当然,现在的曾中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无论是四方面军还是一方面军,都已经没有了你这个名字。你若对革命失去信心,我可以安排人护送你离开这里,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倘若你还心向革命心向党,还愿意为革命贡献一点微薄之力,那么我就隆重的通知你。你现在就是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第四纵队参谋长,你的名字叫曾复生!”
“我愿意!为革命百死不悔,什么样的屈辱磨难我都愿意承受。我相信历史会还我一个清白。”
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从此,这世界少了一个叛徒,多了一个有勇有谋的参谋长。
看着从树林中走出,重又恢复斗志的那个疤面男人,赵新城露出钦佩的目光。作为当初营救小队的领头者,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人经受了多大的折磨。那满脸的疤痕就是在被拖在地上打算偷偷处理掉时弄上的,浑身是伤身受痛苦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这样一个人,当初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