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劫匪与钱无量、梁默等人在东海海面上进行人钱交易的同时,大江上游的江陵附近的江面上,以及建康城内也都出现了匪情。
段达奉杨广之命,带领一营的骠骑营军士,乘坐两条“黄龙”战船,自建康出,七天之后,在江陵附近的江面上终于赶上了劫匪那只装载着十万贯定金的大船。
然而,在段达所带两条战船即将对匪船进行拦截之时,突然,从江心的汀洲之中疾驶而出十多只快船,拦住了隋军的两条战船,放前方的匪船在江陵城外的一处僻静的码头靠了岸。
段达所带两条战船皆打着官军的旗号,是不折不扣的隋军战舰,不意却被突然出现的十多条民船拦住了去路,遂立即传命军士驱散挡住去路的快船。
谁知,这十多条快船非但不让路,反而兵分两路,将两条隋军战舰包围了起来。
“放箭!”段达一经察觉出十多条快船是劫匪同伙的船只,果断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那十多条快船结成阵势将隋军两条战舰包围起来之后,船上的人纷纷弃船跳入了大江之中,紧接着只见十多条快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彻底将隋军两条战舰拦在了江心,一时前进不得。
待到隋军两条战舰绕过起火的航道,疾驶至匪船停靠的码头,段达一马当先,率先登上了匪船,却见匪船上已是空无一人,十万贯定金也没了踪影。
段达率军在江陵城外的江面上遭遇匪船拦截的同时,建康城内,生了第三起行刺事件。
裴蕴担心杨广在建康的安危,每天早晚都要亲自带领一队护卫围着杨广下榻的建康总管府衙署巡查,同时,经向杨广禀明,特命郭衍带领一个营的骠骑营军士驻扎在衙署内,保障杨广在建康期间的安全。
但是,裴蕴没有想到,生在建康城内的第三起刺案,刺客行刺的目标不是杨广,而是他自已。
也就是在梁默等人与劫匪在东海海面上交易的那个傍晚,裴蕴被杨广传至总管府衙署商议接到“黑将军”带回的那张字条后,如何统筹部署对劫匪的清剿事宜已毕,急着要返回自己的府中具体落实杨广的命令,安排松江等地接近出海口的官府出动人马到海上接应梁默一行,并传命率领一营骠骑营军士驻扎在东殴城的裴虔通与当地的官府配合,大造声势,对雁荡山展开搜查,切断劫匪的退路。
当他带领二十名护从骑马将要返抵自己在建康城的府邸时,突然,从街巷两边的暗影之中窜出七、八条黑影,径直扑向了裴蕴。
裴蕴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个隋朝潜伏于南陈宫中的奸细一旦公开了身份,定会成为南陈残部的要刺杀目标,因此,平时到各处走动,身边至少要带上十几名精锐的护从,并且他本人即使是晚上睡觉,贴身也总要穿一层软甲,以防南陈残部随时对他行刺。
这一次,就是他从不离身的这副软甲救了他一命。
七八个刺客冷不防从街边暗影中窜出,即分做了两股,不待裴蕴的护从拔出刀剑拦挡,两股刺客中人数较多的一股已挥刀将几名护从砍下马来,而另一股虽然只有两人,动作却比另一股还快,眨眼间已窜至了裴蕴马前,平地跃起,挥剑直冲裴蕴前胸要害处刺了过来。
饶是裴蕴也有些功夫,在马背上急忙闪身,堪堪躲过了一剑,却没能躲过另一剑,被一名刺客刺个正着,只觉胸口一阵巨痛,翻身跌落了马下。
两名刺客见裴蕴翻身落了马,不约而同地抢步上前,一人挥剑照定裴蕴的脖颈直斫,另一人则挺剑直刺他的前胸。
性命攸关之时,多亏了裴蕴的护从队长,奋力逼退拦住他的刺客,急中生智,将手中的佩刀当做暗器,掷向了挥剑直斫裴蕴脖颈间的那名刺客,迫使那名刺客不得不回剑招架,给了裴蕴一线生机。裴蕴忍痛就地翻滚,勉强躲过了刺向前胸的一剑。
在最初一阵慌乱过后,裴蕴的护从们在这位队长的带领下立即对刺客展开了反击,加之刺客选择行刺的地点就在裴蕴府邸附近,府中听到街上动静不对,立即涌出大队官军,纷纷赶来行刺地点,与护从们会合一处,将七八名刺客团团围在了当中。
这伙刺客眼见行刺不成,反被大队官军包围了起来,没有一人有丝毫的犹豫和胆怯,不约而同地挥剑自尽了。
裴蕴从地上被护从们搀扶起来,摸了摸胸前被刺客刺透贴身所穿软甲留下的伤口,惊魂方定,仍没忘记杨广此刻的安危,急命全城戒严,从查清刺客的身份,捉拿刺客的同伙,他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返回总管府衙署,询问这里是否也出现了刺客。
杨广得知裴蕴在回府途中遭遇刺客行刺的消息,也大吃了一惊,正欲命人前去打探裴蕴的生死安危,却见裴蕴衣冠不整地匆匆跑了进来,一见自己安然无恙,遂长吁了口气,大声叫道:“王爷无恙,幸矣!”
杨广见裴蕴于自身遇刺、性命攸关之际,仍在牵挂着自己的安危,不由得大为感动,即命人给裴蕴拿了一件袍服换上,亲自给他捧上一碗茶来压惊,关切地问道:“冲之,依你之见,行刺你的这伙刺客会不会是为配合东海上正在进行的那场交易而来刺杀你的呢?”
裴蕴经杨广提醒,方悟出刺客行刺自己是为转移注意力,牵制官府对海上的支援,立马撂下茶碗,起身向杨广告辞道:“非是王爷提醒,险些误了大事,我这就去安排人分赴松江、东殴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