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波略一沉吟,心中也有些捉摸不定,毕竟刘正是新投之士,彼此都没有摸清底细,只怕真闹出什么事情来也说不定,不由得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把当阳县打下来了?”说完,他自己失笑道:“怎么可能!我这边连围城都还没有围起来呢,当阳县好歹也是个县治,也有高墙护卫,怎么可能一日就打下!”
罗猛狮有些尴尬地说道;“刘正派人送来报功文书,说是已经把当阳县打下来了!”
“怎么可能!”刘波还没来得及说话,刚才说话的那个参军就尖叫道;“这可是一县之治,汇集了整个县的人力物力修筑的县城,他刘正就算是神仙,难道还能把城墙给掀翻不成?”
罗猛狮不喜欢文人,对于刘波他好歹还有些尊重,可是对于这个参军他就懒得做出一副好脸色来了,不由得把手里的绢布抖得哗啦啦直响:“不信?不信你自己看!”
那个参军也不推辞,走上来就拿着绢布仔细看着,看完了不由得尖叫道:“真是如此!真是如此!他刘正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把当阳县打下来!”
刘波听了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这刘正还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够一日之内就把当阳县打下来!”
他心情不错,毕竟刘正带去的两千人马里面有他的一千人,这功劳怎么说也有他的一半,而且他是刘正的上级,下属立了功劳,这上司自然也是与有荣焉的!
不过刘波还是有些疑惑:“参军,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把当阳县打下来的?难道是派人赚城?以他的不满万的兵力,要是强攻只怕是打不下来的!”
参军瞅了一眼文书,不由得又惊叫道;“将军,请治刘正虚言谎报之罪!”
“怎么回事?”刘波皱眉道;“军机重事,那里是能够谎报的?他刘正就算是长了姜维的胆子(姜维胆大如卵),也不敢在这上面开玩笑!”
参军嘶声叫着;“将军,刘正竟然说‘我军以霹雳攻墙,须臾间墙倒城塌,而后以步槊如林进击,挡者披靡,又得城内义民相助,因此手刃贼首沙必得,全取当阳县!’这城内有义民襄助也就罢了,可是他又不是神仙,难道还真能招来霹雳攻城?”
“这……”刘波也有些拿不准了,不由得沉吟道:“难道是刘正真的是在虚言谎报?若是如此,我定要治他的罪的!”
参军听了刘波的话,立刻高叫道;“将军明鉴,像这种大言无实之辈,最是祸国殃民,当明正典刑以告朝廷!”
罗猛狮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参军,这厮名叫张硕,本来也是寒门出身,不知道为什么对刘正有这么大的怨气,真是奇怪!不过他和刘正都是武人,自然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对于这些碎嘴的文人也颇有不满,因此不由得插言道;“将军,你说这刘正就算谎报军情,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他有什么好处?我猜,要么是真有霹雳助阵,要么就是他用了什么新式战法,结果秘而不宣,因此对外说是霹雳助阵!”
这个说法倒是颇为符合常理,因此刘波将信将疑,一时没有说话。
“将军,不能信他……”张硕正说这话,外面又飞快地冲进来一名斥候,高喊道;“将军,又有当阳县紧急军情到!”
“拿来!”刘波取过文书,读了一遍,忽然哈哈大笑,笑声直震得军帐刷刷作响!
而后,他又急迫地问道;“那些马在哪里?”
“已经送到前军马厩,正在细心调理,王将军已经命人多加鸡蛋、黑豆好好养护!”
“好,好!”刘波哈哈大笑:“真是好!这个刘正,真是好!”
“将军,怎么回事?”参军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刘波斜着眼瞥了他一眼,而后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刘正带人在当阳县山区大破胡骑两千,夺得战马数百,派人送我战马三百匹!虽然说本部伤亡惨重,短期内不能再战,但是掩护了我军后路,又给我送来这些战马,这战功,真是令人拍案叫绝!怎么,张参军,你还有什么话说?这当阳县破没破我不知道,可是这战马可是实打实的!”
由不得他不兴奋,这整个东晋朝廷都没有多少骑兵,少数骑兵也是私家部曲,比如说桓冲手底下的桓氏精锐,就算是这样,整个南朝骑兵都不上两千,而现在他刘波就有了三百战马,这可不是天降横财!
罗猛狮也兴奋至极:“将军,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咱们也就是几十个骑兵,还得用来当斥候哨探,眼下有了骑兵,这机动性就大大增强了!请让我带领骑兵队!”
“你?”刘波想了想,答应了:“也罢,这个机会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好好带兵,要是打输了,我拿你是问!”
“是!”罗猛狮兴高采烈地行了个军礼,下去看战马去了!
刘波又转过头来,看着面如土色的参军:“行了,张参军,今天是自取其辱啊!也罢,你这水平,以后也就不用在我军中任职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回上明吧!”
打发走了不靠谱的参军,刘波又陷入了苦恼之中。
虽然得到了三百战马,大大增加了他的战斗力,但是骑兵是不能拿来攻城的,毕竟战马一不能爬云梯二不能上攻城塔,要骑兵攻城实在太过强人所难。更何况,骑兵金贵得很,而攻城战从来都是绞肉机,因此除了全骑兵组成的胡人军队之外,没有一个将军会舍得用珍贵的骑兵力量来攻城。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