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源源不断地开进李家堡,他们从炸开的豁口冲入,走上城墙,将李家堡的庄丁赶到一处,自己控扼的所有的制高点。
长槊队扛着长槊走入城门,他们雪亮的矛尖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以至于没有人敢于和他们做对。
任何敢和这树丛一般密集的长槊阵对抗的人,唯一的结局就是变成筛子。
等到大部分士兵都已经入城,朱恒骑着马来到刘正面前,高声喊道;“小郎君,大部队已经进城,你可以进去了!”
刘正满意地点了点头,发令道:“留下二十精骑和三十步兵看守辎重火药,剩下人坚守岗位,控扼李家堡!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处,我要训话!”
骑着马慢慢穿过那有些逼仄的城门洞,这城门已经修建了超过五十年,因此穹顶上已经长满了青苔,城门的侧边也有很多污物和脏水,看上去颇为肮脏。但是眼下刘正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自然感觉大不相同。
他趾高气扬地穿过城门,所有的李家堡族老都已经在门内恭候,他们深深地垂着头,一副谨小慎微而诚惶诚恐的样子。这个姿态的原因一部分来自刚才的胜利,更大部分则来自他们身边士兵手里那雪亮的矛尖。
这些士兵仅仅经过十天的训练,连队列都没有站整齐,自然没有百战雄师的巍巍杀气,但是胜利者身上总是充满了光环,因此他们挺胸凸肚地原地持槊,竭力作出杀气逼人的样子来。
一个族老似乎是年纪太大了,站得时间太长,竟然有些哆嗦,一个士兵立刻训斥道;“站好了!小郎君来巡视了!站不好,给你身上填一个血窟窿!”说着,他摇动着手里的长槊,示意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士兵身材不高,也不强壮,也是他手里的长槊却闪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以至于族老看了一眼,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哆嗦着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众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话语里充满了对于失败者的嘲讽和蔑视。
旁边的俘虏中似乎有这个族老的子孙,看到长辈受辱,立刻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不由得大声咆哮起来!
“王八蛋,哪有这样对老人的!”一个穿着布衣的青年已经放下了武器,但是他显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怒气,因此立刻挥舞着拳头高声吼叫起来!
“哟,还敢跟老子比比划划!找死是吧?”士兵们立刻勃然大怒,他们是胜利者,是征服者,是小郎君麾下的无敌雄师,不要说一个小小李家堡,就算是胡人都被他们全歼了,这些人算什么,竟然敢对他们比比划划!
士兵们立刻将他围了起来,手里长槊寒光闪动,抵着青年的要害。
十几把长槊有如树林,参参差差光芒闪烁,立刻让周围蠢蠢欲动的李家堡青年们偃旗息鼓,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闪亮的矛尖面前,青年的怒火迅速熄灭了,毕竟他们已经投降,已经投降了的人骨头总是难免要软一段时间,何况眼前还有十几把长槊。手无寸铁的他只要有反击的意图,只怕顷刻间就能给戳成筛子!
看着吓得面如土色的青年,一个原来徐家堡的士兵嘿嘿笑着:“小子,刚才挺厉害?还敢跟爷爷挥舞拳头?现在你再试试?你挥一个我看看!”
青年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浑身颤抖着,好像一只被野狼盯上的兔子。
士兵们见他不再嚣张,也不好动手杀人,只是围着他嘲笑着,辱骂着,用词粗俗不堪,将青年的所有直系女性亲属骂了个遍。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朱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这些兵都是他的属下,这样子好像不是传说中“王师”的做派!
他紧张地说;“小郎君,这都是,都是属下的错,这些兔崽子真是太嚣张了,我这就收拾他们!”
“不急!”刘正老神在在地说:“李家堡人虽然投降,可是元气未伤,心中还有些不服气。只要不杀人,磨一磨他们的骨头也是好的。所谓恩威并施,恩威并施,这恩咱们给不了,威却不能少了!”
等到士兵们骂得没趣了,刘正才施施然走了过来,众人见到连忙行军礼,他们将两脚一碰,右手举到耳朵边上,齐声喊道:“小郎君好!”
这一声齐呼声音大而整齐,震得四下里李家堡人纷纷失魂落魄!
“不错!”刘正也回敬了一个军礼,左右看了一看看,开口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你叫什么?你来回答!”
这个士兵个头很矮,可是短小精悍,眼睛里面闪动着狡猾而凶猛的光。刚才欺辱那个青年,就属他叫得最开心起劲。眼下虽然觉得情势不好,似乎小郎君要拿他开刀了,但是他又不敢不说话,只好老老实实说道:“回小郎君,属下山兴国,这小子对着咱们挥拳头,咱们就给他点教训!”
“原来是这样!”刘正点了点头,走到了青年面前,抽出长剑,搭在他脖子上:“就是你辱骂我的士兵?”
青年颤抖得越发厉害了,他浑身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可知道,我的军中有一条规矩,辱我一兵者,即辱我全军!犯我一兵,我全军必然为之报仇雪恨,哪怕全数死伤,也要将辱人者击杀!你刚才辱骂我士兵,还挥拳威胁,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他话语虽然平淡,可是言语之间杀机浮现,掌兵者言语中自有无穷威势,因此青年受不住这样的压迫,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