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斩”字血腥无比,听起来令人惊悚,可是任楚能却非但不觉得太过严苛,反而觉得无比兴奋!
他太知道这些条例对于百姓的意义了!
作为一个农民出身的军官,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军队,可是不论是大晋朝廷的军队,还是胡人的部队,都是一个字:“贪”!
这些人简直就像是梳子一样,梳过了苍茫大地,什么都不给你留下,鸡鸭要拿走,牛羊要带走,粮食谷物自不用说,有时候兴致起了,还有可能把没有成熟的谷子焚烧殆尽!
他们掠夺也就罢了,可是有时候还要破坏!
而今小郎君有了这些命令,虽然任楚能觉得未必能全部执行,但是毕竟要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小郎君难道真是大汉的后人不成?要是他真的能重建大汉,这对于百姓来说可是大好事啊!”任楚能想着,就听到胡人那边一阵喧闹,想来也是,那些胡人向来是想杀就杀,强抢就抢的,哪里愿意受到军纪的约束!
新附的鲜卑人刘肉都大声呵斥,想要制止他们,可是他一来威望不足,二来武艺不高,三来又是一个叛徒,这些人只是摄于暴力不敢反抗,又如何会听从他的指挥!
他一吼叫,这些人反倒叫得更加厉害了。
任楚能心里暗暗摇了摇头,胡人果然是豺狼之性,可以以权威威慑,却不能以恩义养育。这些人吃好的、穿好的,还想着要烧杀抢掠,哪来这样的好事请!
就在这时,小郎君背后的那个胡人巨人走上前来,高声吼道:“老子就是沙博虎!空手杀过老虎的沙博虎!老子就是小主人的军法官!专门杀不守军法的人的!你们要是不守军法,那好的很,老子的刀正想要找个人杀杀呢!你们只要敢破坏军法老子就敢杀人!”
任楚能悚然而惊,他见过这个沙博虎和徐大虫打斗,一刀砍死了胡人酋长的徐大虫都打不过这个巨人可以知道他的厉害了!
眼下他身穿铁甲,手拿大号斩马刀,身形赫赫有如巨神,可以想象,谁要是犯了军法落到他手里,只怕就要给一下子砍成两半!
说来也怪,刚才还如同海潮一般喧闹不休的胡人这下子也不说话了,只是用敬畏而恐怖的眼神看着这个高大如巨灵神的胡人,喧闹的场景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果然,还是暴力是最好的手段!”任楚能暗暗想道。
沙博虎很满意于自己的威慑力,咧嘴笑了,可是他长得实在太过凶神恶煞,哪怕是笑起来也好像是在威胁一般,因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刘正这才开口道;“我说的话,可都听明白了?”
无人应声,他们没搞清楚刘正的意思,生怕成了沙博虎刀下祭旗的牺牲,因此不敢说话。
刘正大声喝道:“都给我说,听明白没有!听不明白的,就是无视军令,拉出去打军棍!”
众人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纷纷稀稀拉拉地叫道;“听明白了!”
这声音此起彼伏,有气无力,好像是私塾里面玩闹的孩童在捉弄老师一般。
刘正丝毫不生气,只是又喊道;“给你们十息的时间准备,队长领着喊,听明白没有?有气无力的,就罚跑圈!”
任楚能立刻抖擞精神,冲着身后的众人叫道;“听到了吗?喊得不响亮就要罚跑圈!你们还不给我喊得大声一点!我数三个数,众人一起喊!”
这时刘正又一次高声问:“听明白了吗?”
“一,二,三!听明白了!”这次声音比上次响亮了不少。
“我没听到,没吃饱饭吗?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齐声呼喊,声音极大,好像要将屋瓦给掀起来。
“不行,不行,我听不见!连喊三声,喊到嗓子嘶哑!喊得好中午加餐,喊不好饿着,跑圈!”
“听!明!白!了!”众人放声吼叫,声音有如怒龙翔天,声震九霄!
“很好,很好,就是这个样子!”刘正哈哈大笑;“中午加餐,大家吃烤肉!现在,训练!”
徐盛在不远处观察着刘正部队的训练,听到刚才那一声有如山崩地裂的吼声,不由得脸色发白,浑身一颤。过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只是一群新降之兵,外加一群未习武艺的农夫,如何能有这样的气势!我见过南朝的军队,只怕是以精锐著称的北府精卒,也没有这样的精气神!”
徐大虫站在他的身边,神色严肃:“是的!北府精卒乃是南朝收拢北逃流民中精锐健硕者加以训练,兵源素质极佳,又多在中原这兵荒马乱之地挣扎求生,堪称是优中选优!可是就是这等精锐,只怕在气势上也有所不如!”说罢,他岿然叹息道;“某自诩知兵善战,常以祖狄再世自命,可是而今看刘小郎君练兵,仅仅一日就能有这样的气势,若是给他半年时间,只怕与北府精卒正面交战也不遑多让!”
徐盛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道;“大哥,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前往小郎君军中,帮他练兵?这徐家庄丁眼下固然人数比小郎君的兵力多出一倍,可是都是些为战利品而战之辈,没有决死之心,若是逼到了绝路倒还有点战斗力,可是正面对垒就难以应付了!”
徐大虫叹息道;“你道我不想吗?只是我若是去了,这徐家堡庄丁谁来带领?你来吗?你虽有文学,却无武功,是带不了兵的。眼下乱世纷纭,有兵便是草头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