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屿承摆了摆手,“之前骚扰你的那孙子今天在,你别喝……如果我醉了,帮我给斌子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祁屿承的话让胡筱蝶的嘴角撇了撇,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某处,而那边,有个大腹便便脑袋秃顶的男人,正在拿着和他完全不符的高脚杯喝着酒,而他边喝着酒,身子还故意撇着,目光一直斜视着胡筱蝶。
胡筱蝶朝那人扔了一个轻蔑的笑,目光回到了祁屿承身上。
而此时,祁屿承把那杯酒喝了之后,那位正喝在兴头上的老总又和别的几个年长他十来岁的老总合着他玩起了酒令。
这他只得配合,长辈的面子,得给。
就在这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下意识他就想一定是林一诺打来的,当他带着笑准备去接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却被坐在他旁边的那个挺着啤酒肚的老总给按住了。
“刘总,我老婆的电话……”晕晕乎乎的,他对比他年长的老板谦和的说了一声人,然后伸手就要去拿。
“大老婆,还是小老婆?”那位明显喝多的刘总开起了玩笑。
“我老婆……就一个。”说着,他的手拽住了自己的手机边,想要抢过来,却被那刘总的熊掌按的死死的。
“刘总,您这么玩儿就没意思了。”祁屿承一下子语气凉了不少。
而那明显喝多的刘总,在听到他这明显不开心的语气后,竟然直接给他按了电话。
“屿承老弟,你年纪轻轻有如此成就,被一个女人束缚住,可不太像话啊……这老婆吗,娶老婆……就是放在家里,咱们喝酒归喝酒,老娘们儿们碍什么事呢……”
听了这话,祁屿承靠在了靠背上,他听了这话后瞄了一眼这刘总今天带过来的女人,也就比他老婆大三四岁,更了这刘总三四年了,刘总原配夫人知道却碍于他们已经读大学的儿女忍气吞声留着结婚证保持着自己的原配位置。
而这喝大了的刘总,完全不顾其他老板还带着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助理什么的,他举着酒杯的手现在按住了他的手机,而他的另一只手却直接按在了他情人开叉的前襟露了一半的宿兄上。
有人说,人分高等人和低等人,这话祁屿承很赞同,但高等人和低等人不是用金钱利益来区分,而是德行。
经商者,有意气风发如他一般的精英男人,也有那些白手起家商业头脑发达的那些老男人,有他这样家族庞大隐藏的贵族,也有天天嚷嚷着自己是贵族的暴发户。
但不管人的百态是什么样子,做生意,人有你需要利用的地方,你就必须得摆出谦和的姿态来,而这些人的价值观是否和你相似,但也得默默的听一听。
围坐在这里的,不止有他这样的年轻总裁,也有肚子满是墨水的导演,那些对外总是脱离凡俗的文艺工作者,此时面对这粗俗却财力雄壮的刘总,也只能坐在这里听他那偏执的话。
祁屿承没接那刘总的话,也没再去拿自己的手机,电话响了一次就没再响了,祁屿承看了一圈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最后他看向了坐在他旁边的胡筱蝶悄声道:“蝴蝶,给我你的手机用用,我给小诺打了电话。”
“承,我手机……没电了。”胡筱蝶说的为难,说完后,她却紧张的抓了下自己的手包。
“老刘,把手机还给屿承,各有各的活法,屿承这才刚结婚,你这么做不是伤人两口子的和气呢?”有个导演看不下去,替祁屿承说了句话。
而这刘总,反而笑了笑,“要是如此,那屿承老弟还真是娶了一个好老婆,我听说你之前穿绯闻得了艾滋病,那姑娘对你还不离不弃呢……”
听了这话,祁屿承吐了口气,“刘总,祁某还是那句话,女人很多,老婆就一个。”
“好!男人啊……到老玩心都不会减少,但患难夫妻,最珍贵……”那刘总一改之前的语气,他捞摸自己情人的手放开后,然后拿起了面前的一杯酒,对着祁屿承致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听着这刘总的醉话,他冷笑一声然后看了看他的那位情人,果然,那年轻姑娘听了刘总说这话后,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患难夫妻,最珍贵。
这话祁屿承听到心里还算舒服,他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老婆,我的女人,就一个,就这一个,我祁某能有林一诺,此生无憾,很满足,不离,也不弃。”
身体里酒精多了,他的话也说的耿直而深情,酒后吐真言啊酒后吐真言。
坐在他旁边看他说了这话的胡筱蝶,脑袋很明显的侧了过去。
“岁月催人老,人活半辈子……事儿,人儿,低谷,太多……”刘总明显的醉了,他的脑袋一栽一栽的,话也说的含糊,只是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后半句后没有再说,而后他看着一个戴眼镜也有些醉意的音乐人说,“老高……你之前的内老友,他唱的歌叫什么……同……同桌的你?”
“里……里面有一句……明……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最爱哭的……的你……”
刘总再喝了之前那一杯后,舌头明显的打结了,只是在他醉意浓烈的时候,从他一副俗样的皮囊里说出这么一句文艺的话,祁屿承噗呲笑了一声。
而这时候,那刘总没再继续下去,而是一头趴在桌上平复着自己思绪混乱的大脑。
祁屿承大概能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