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轻功吗?”
“不会。”
“你不是练过武嘛。”
“你当这是武侠小说吗?”唐豆豆道,“这里墙壁角度不行,不然我说不定能踩墙借力跳出去。”
陶吉吉抬头看着上面,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要不你踩我肩膀试试能不能够到洞口?毕竟我踮起脚将近一米九。”
“你要这么说我还将近一米八呢。太不要脸了。”
“来吧——”说着就蹲下身去。
“行了你别出馊主意,你身体还没好,要踩也是你踩我。要不你踩我试试?”
“就你这小身板儿?”陶吉吉表示怀疑,拍了拍她肩膀,“硌脚!”
唐豆豆哼了一声,转身去摸了摸墙壁:“要不我们凿墙?看看能不能凿出可以攀踩的坑洞。”
“这倒是个办法,但我看这里岩质还挺致密,我没带工具啊。”
唐豆豆丢给他一只匕首,自己手里竟然还有一只折叠铲:“真不知道你跑野外来做什么。”
两个人便凑到一面墙前开始施工。刚凿了没两下,就觉得有沙子从头顶灌进脖子里。起初还以为是震动引起的上方地面沙土的小规模滑动,可是过了一会儿,“沙沙”声越来越清晰,唐豆豆就觉得不对了,这沙幕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好像越来越厚、越来越重,脚底下很快就积起了薄薄一层,转眼都快埋住他们的脚面了。
“这他妈还是连锁机关!”她惊呼一声,指引陶吉吉抬头去看。从洞口的四面八方,细密的流沙正像下雨一样坠落下来,形成遮住四壁的流动沙帘。
刚才明明看到门洞里面的地面是坚实的砂岩,现在这些流沙到底是哪里来的?难不成地板中间有夹层?
“豆豆你一个女孩子,别老‘他妈’‘他妈’的,不文雅。”
“出门在外你跟我讲究这些?先担心担心性命之忧吧!机关主人想活埋我们。”唐豆豆沉声道,心里不由得想起很多古墓都以流沙当做防盗设施,自己难道要折在这连古迹都不算的无名之地?这也太衰了。
“完了完了。”陶吉吉有些绝望,“那、那、那我们报警吧!”
“你不就是警察吗?我报你有用吗?”
“不是,我是说报外面的警察……不过你先抱我一下也是可以的。”
“行啊,你先给我竖个天线。”
“那我们喊人吧!”
“对,一起喊吧,我师父说不定在附近呢。师父,师父——”
“陶大爷,陶大爷——啊呸,吃了一口沙子!”
喊了一通,两人自己都不知道声音有没有传出这座密闭的高塔。莫说这空心岩丘的墙壁有多厚、有多能吸收声音,且说就算他们微弱的声音传出去了,又是否会淹没在呼啸的风声里,被唐纪元漏听过去。
几分钟后两人就意识到这不是办法,积沙已经埋住了半截大腿。陶吉吉吐掉满嘴的沙子,喘了两口气,说:“豆豆,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们把这些沙子堆成一座山,然后爬上去?”
唐豆豆白他一眼,都懒得回答。沙的密度要是足够大,他们何至于被埋,直接浮起来不就行了。想到这里突然受到点启发,看了看陶吉吉的裤裆说:“小鸡儿你有尿吗?”
“啊?”
“拿尿和泥,说不定能堆一座山。”
“……有是有,但好像不够……”
“算了,不现实。”唐豆豆又扭头去看洞里有没有其他破绽,心里已经从慌乱变得十分平静了。倒不是认命,而是总觉得自己命不该绝,故事这才刚起头呢,不至于草草结束吧。冷静下来一思考,尿不够堆山是肯定的,但有没有可能在墙上凿个洞,他俩躲进去,然后拿尿糊墙?
不行不行,就算实现得了,没几分钟也会窒息。
“哎,有了。”她突然扯了陶吉吉趟着沙来到一面墙壁前,让他跟自己一起开凿,“这里是沙漠地质,岩层紧实度不会太高,刚才咱们凿的那两下子也感觉出来了。但是现在垂直往上凿不大好着力,咱们横着挖,不,斜着挖,挖一隧道,一来看看能不能挖到外面地上去,二来就算挖不通,那也能拓展空间,给这些流沙一些蔓延余地,流沙好比流水,体积一定面积越大摊开来就越薄,我就不信上面的流沙是没数的。”
“豆豆你说得对。”话虽这么说,陶吉吉却拉她来到隔壁墙壁,“但是我觉得,应该凿这面。”
“为什么?”说着就用匕首把儿敲了敲,试图分辨音色有无差别。虽然敲土不比敲木头,但只要有锱铢之差,唐豆豆应该就分辨得出。打小耳聪目明。
然而并没有。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差别还是因为土质太厚。
却看陶吉吉很是认真地俯在墙壁上又听又闻又摸索,说:“相信我,土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啊?哪里不一样了?
“好吧。要不是这儿没人可信了,我打死都不会信你。”就算只是直觉,起码也是个方向。何况陶吉吉是警察,任何一行都有其超乎常人的技艺。
没有废话,当即抄起家伙,从齐腰的水平开始挖起,避免沙下作业的吃力。
后来回想起来,当时实在是脑子抽掉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富有梦幻主义色彩的馊主意来,当下还颇自鸣得意。
挖起来也没有觉得与方才那面墙有什么不一样,唐豆豆不由得佩服陶小鸡儿究竟有什么特殊技巧。刚挖了没有十公分就遇到阻碍,一块没有边际的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