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收云散,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街道被冲刷得很是干净,被人打扫之后,更加是一尘不染。
大汉站在门口,琢磨着依依应该是来了,看远处有辆三轮车停在桥头,调转个方向,三三两两的人下得车来,他那婆娘就在其中。
远远看去,小牛被吴依依用被带绑在身上,满脸的兴奋,小手儿这抓那扰,滴溜溜的大眼珠子一个劲地东张西望。
大汉将布帘掀开,大叫道:“依依,这,这儿。”
吴依依张望一眼,随即笑了,就像夏季的莲花,纯净而甜美,慢慢走去,手里的保温盒被她稳当地拿着。
正是中午,恰好吃饭,杨老头搓着手儿,问道:“大汉,你婆娘来了?带了南瓜羹没?”
大汉领着吴依依进得屋去,接过保温盒,笑得很是古怪,对杨老头说:“带是带了,只是我把保温桶拿来了,所以这保温盒有点少啊。”
“少?”杨老头不留痕迹地看了眼坐在旁边烤火的牛震天,随即平平淡淡地说:“其实肺炎要少吃这些东西,嗯,粘性物质。”
大汉眨巴眨巴牛眼睛,说:“老头,要不我俩打个商量?”
“什么商量?”
大汉嘿嘿笑着:“你看噢,我把这南瓜羹给你吃,你那什么破针灸的绝学是不是该教给我?不说全部吧?教一两手总得有吧?”
“呵呵。”杨老头笑了笑,随即翻起了眼睛,说:“你做梦呢?”
大汉谄媚地笑着,伸出个手指来,道:“老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手总行吧?到时候我天天让依依给你做南瓜羹。”
杨老头怒了努嘴,有点意动。
旁边的牛震天看不下去了,说:“杨小子,这么好的事情还不答应?更待何时?”
杨老头一脸的苦瓜,道:“天哥啊,你认识我爹,又不是不知道,这真是祖训,不能外传的。”
牛震天努了努嘴,坐下烤火去了,算是默认。
大汉将南瓜羹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说:“好吧好吧,看你这老头可怜兮兮的,意识自由都没有,拿去吧,就当早上赔罪。”
杨老头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嗯了一声,算是揭过此事,拿起保温盒,打开一看,眉头微皱,忍不住看了看大汉那婆娘,已经有了些犹豫。
这个时候呢,大汉则将吴依依拉过来,说:“啊,忘了介绍了,老头,这我老婆,吴依依呢。”
吴依依乖乖地喊着:“杨医生好。”
杨老头赶忙笑了笑,算是应过,却又听大汉说:“老头,你咋不吃啊?这可是依依辛苦做的,又要带小牛,又要做饭菜,看,这我儿子,可爱吧?”
杨老头连连点头,拿着勺子吃了一口,脸色微变。
大汉忍着笑容,先是跟吴依依说:“今天这南瓜羹你肯定很辛苦?很费神吧?”
吴依依搂着小牛,摇摇头又点点头,全都被杨老头看在眼里。
大汉又说:“老头,好吃不?”
杨老头轻咳一声,默默地合上饭盒,笑着说:“嗯,好吃,我回家慢慢吃。”
“那怎么行?”大汉摇头:“我拿保温盒还有事呢!”
杨老头不高兴了,说:“保温盒有你什么事?”
大汉哼哼道:“老头,得了,你就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依依这个给别人吃还好吃,给你这刁嘴,我还不清楚?铁定是说还没你做得好吃?对不?”
杨老头心虚,不留痕迹地看了吴依依一眼,没想到大汉这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大汉嘿嘿笑道:“跟你说吧,小老头,上次的南瓜羹那是我做的,依依可找不到南瓜最嫩的地方。”
“你做的?”杨老头的脸色阴晴不定。
大汉得意笑着,道:“怎的?要不要收买我啊?”
杨老头却是冷哼一声,看了眼牛震天,气呼呼地走了,估计是回家吃饭去了。
大汉酸溜溜地说:“哼,老头,你以为就你有祖宗呢?就你有祖传?跟你说吧,俺老牛家那也是有神医的,知道不?那也有祖传绝学。”
“好好好。”杨老头抱拳,忍不住再次看了眼牛震天,说:“鄙人有眼不识泰山,回家吃饭。”
吴依依见大汉跟杨老头好像很有矛盾,更不敢将大汉扔在这里,于是等着杨老头吃饭回来,问过大汉的病情,讨来煎药的法子,买了药材,拖着大汉回家去了。
杨老头巴不得这样,明明药钱不够,硬是一次性全部拿完,还说:“没事没事,大妹子,钱都小事,你等大汉病好了拿来就行。”
大汉有点不舍得了,说:“老头,你就这么舍得我走啊?”
牛震天也说:“你回家去吧,我看你在这无聊得就跟杨小子拌嘴。”
“呃,好吧。”大汉走了。
桥头等车,没有旁人,吴依依忍不住说:“大汉,杨医生那么好的人,你气他干嘛?”
大汉努嘴,道:“谁让他藏着掖着,针灸不教我。”
“人家都说了是祖传,你还要。”
大汉眼珠子转了转,说:“没事,等我病好了,肯定让他教我。”
吴依依惊奇,说:“怎么教?”
“嘿嘿,如果不出意外,我也有祖传嘛。”大汉恬不知耻道:“到时候祖传换祖传,他也不亏。”
一阵马达声,老刘的三轮车从街上开来,载着几人,接了大汉两人,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