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就算是变了天,他将来也未必没有能为将来的明君效一份力,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的机会,便只含笑离开。

虽变天之事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然而,世事本无常,他又何必一直拘于天象,不知变通?

谢念虽不知孤鸿子所言何意,可是,姐妹一场,她还是最后劝了谢若锦一次:“三姐,你若愿意,就让阿远去想法子,给你再论一门亲。无论家世如何,好歹也比被……”那等本就要死的病秧子拿去冲喜,冲喜不成,还要被污蔑是克夫命硬之命的好。

谢若锦却只抱起谢秋然,冷声道:“我的事情,你无需多问。倒是你,善自珍重才是。”

尔后转身便走。

谢念气急,想到敬王之前跟她说的那一番话,对这个三姐只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摇了摇头,也只能转身去收拾东西,安排好家中诸事。

好在那妾室之中,有一胡姬潋姨娘,她刚刚诞下一女,已经被阿娘养在膝下,权作阿弟不在了,哄阿娘开心。而那潋姨娘也是乖觉懂事又有些管家之能。待她离开了,将来三姐也出嫁——虽然谢念知晓,这大概还要再等上些时候——潋姨娘也能帮阿娘将主院看管好,不至于让阿娘被人算计。对谢念来说,如此便是足够。

当然,她心中其实还想让潋姨娘最好过几年再生个孩子,这样的话,潋姨娘有了依靠,自然也就会为阿娘更尽心尽力。

谢念想着这诸多琐事,揉了揉额头,转身也自去忙了。

元朔七年九月中旬,新敬王府世子谢秋然,与其嫡姐谢念,终于带着一百人马,到了长安。

谢远出城三百里相迎。

谢秋然犹在襁褓之中不知事,谢念见了谢远,姐弟二人,五年未曾相见,再次见面,却是相顾泪流。

这世上,他们是一前一后出生,是这世上最为亲密的人。这是谁也比不上的。

同年十月中旬,谢远跟随宁远侯江白一同率军离开长安城,前往那个瞬息万变的战场。

同年十一月,元朔帝重病,卧榻半个月,朝中诸事,交由太孙监国。

十一月十六,元朔帝终于再次上朝,诸事处理之后,便言道:“盐,收归朝廷所有。其余藩王权贵商人,皆不得再经营贩卖。”

满朝哗然,为此争吵不休。

盐之利最重,只需柴火烧之即可。其中利益,不可估量。

而元朔帝心知自己开朝才几年之久而已,根本不是削藩之时。就算是太孙谢含英继位,也该苦心孤诣数十年之久,才能行削藩之事。而现在,他虽不能削藩,却能做些事情,让他的好孙儿将来继位之时,可以国库丰.盈,令诸藩王凡事必然思虑再三。

谢含英知晓阿翁之意,心中感念阿翁疼惜之情,终是再朝中与诸藩王来信争吵了一月之后,上折子请元朔帝收回将盐收归朝廷所有的旨意,被元朔帝狠狠责骂了一个上午,最后罚十仗,闭门不出半个月。

待谢含英再次上朝时,又请命盐可收归朝廷所有,但朝廷可分发许可诸人煮盐、卖盐之令牌,并收取盐税,统一盐价,不许任何人罔顾朝廷指令,高价卖盐等等。

如此朝廷又在朝堂上争吵了一月之久,那些世家贵族,才终于站在了太孙谢含英这一边,认可了谢含英的做法。同时,不少世家贵族对这位太孙的好感也慢慢加深。

虽说三位亲王藩王,和三位异姓藩王都不喜此事,可是,圣人年迈,又一意孤行。诸王心中唯恐不答应此事,圣人便会直接将盐收归朝廷所有,不许藩王插手盐事,便都捏着鼻子应下此事。

东宫,谢含英坐在月下,一面听清婉抚琴,一面遥遥对着东面举杯。

元朔十年九月,元朔帝重病,诸藩王蠢.蠢.欲.动。

突厥从正北面越过敬王藩地攻击大庆朝,宁远侯率二十万大军从东面往北面援助。

同时,高丽与扶桑联手,攻击大庆东面。

江白留下的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军,竟同日腹泻不止。

十五岁的谢远身披盔甲,骑在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之上,带兵迎战。


状态提示:47.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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