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安良镇,一大队鲜卑骑兵不管不顾的,直接从街道上疾驰而过,路边来不及闪避的百姓,直接就被撞飞了,更有一个老婆婆因行动迟缓,直接被撞倒在了路中央,但鲜卑骑兵却像没看到一样,直接纵马从其身上踏过,眨眼之间老婆婆就被乱马踩成了肉泥。
急速奔驰的鲜卑骑兵,通过安良镇居然用了整整二十分钟,可见这队骑兵的规模有多庞大了。
“驾,”一边呼喝着,吐尔汗还不停用手中的马鞭抽打着胯下的战马,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巴达罗这个废物,五千勇士居然守不住一个小小的其仓镇,无能,蠢货!”
吐尔汗,步度根麾下数一数二的大将,虽然不是步度根本部落的族人,却是步度根亲信之一,手中一口浑锭大刀,重达五十六斤,在步度根征服其他部落的时候,一直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急先锋,这次偷袭轲比能,步度根本来也打算让他做先锋的,可现在其仓镇丢了,导致步度根有后路被袭的危险,无奈之下,步度根只能派出吐尔汗,带着自己麾下一万铁骑,长途奔袭其仓镇,步度根的命令很简单,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仓镇从汉军手里夺回来。
“千目户!”
急速奔驰中,跟在吐尔汗身后,熟悉地形的布度突然赶上了吐尔汗。
“千目户,”侧着头,布度急声道:“千目户,前面就是木里山的山谷了,穿过了山谷再走六十里就到了其山。”
“好,”点点头,吐尔汗高声喊道:“全军听令……”
“千目户!”
见吐尔汗要下令,布度赶忙制止,同时急忙解释说:“千目户且慢,木里山的山谷虽然宽敞,但上宽下窄,而且有断层,是个设埋伏的绝佳场所,现在又是夜间,之前天空中的星光与月光,到了这里也突然没有了,属下怕……”
木里山的山谷是从平城通往其仓镇的必经之路,整体呈南北走向,宽约十五米,长约一千五百米,大队骑兵通过不是问题,可现在已过子时,天空中原本明亮的星空也好像被黑布遮住了一样,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确实比较容易设伏。
“不要废话,”喝断布度的话,吐尔汗狂妄的喊道:“你以为那帮懦弱的汉人,打下了其仓镇自己会好过吗?五千草原勇士镇守的其仓镇,是那么好攻下来的吗?你没听逃回来的人报告说,汉军损失惨重吗?损失惨重的汉军,还敢在百里之外给我们设伏吗?全军听令,加速通过木里山的山谷。”
“呜呼~”
随着吐尔汗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的鲜卑骑兵,立刻发出了兴奋的呼喝声,而听到前面骑兵发出了呼喝声,后面的骑兵也喊了起来。
鲜卑人的这种呼喝声,不单单是用来呐喊助威的,其实这种呼喝声根据他们的音调变化,是可以用来传达消息的。
伴随着呼喝声,鲜卑骑兵的行军速度立刻提升到了极致,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远远的,吐尔汗看到了木里山山谷的谷口,那谷口在暗夜里,犹如怪兽嘴巴一般,幽暗而深邃,隐约间还透着丝丝的杀气,在看到谷口的瞬间,之前还牛气哄哄的吐尔汗突然压低了速度,让其他骑兵超过了他,慢慢的,吐尔汗由队伍的前方,落到了中前方,再落到了最后,甚至在临近谷口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一众亲信停在了山谷外,做出了指挥骑兵进谷的样子。
“吧哒、吧哒哒……”
一万精骑在平原上狂奔起来,如同地动山摇,让人闻之变色,而当骑兵队伍闯入山谷之后,顷刻间谷内便激荡起了连绵不绝的马蹄声,随着马蹄声混到一起,那阵仗,宛若九霄天雷从空中滚滚而来,听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但在张毅耳中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多么动听的马蹄声啊!”
听着下面那声震长空的马蹄声,站在山谷之上的张毅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仰着头,闭着眼,张毅喃呢道:“传令下去,停止火攻计划,令铁浮屠和玄甲卫出击。”
张毅发自心底的期盼着,自己麾下也能有这么一支雄壮威武的精锐铁骑啊,正是因为这种想法,张毅改变了之前的火攻计划,改成了以逼降为主,杀戮为辅的计划,因为他舍不得下面那一万匹战马。
张毅的命令一出口,跟在他身边的旗语兵立刻开始挥动手中的红旗,在山谷另一端的旗语兵看到旗语之后,马上将旗语翻译给了一边的吕布。
没错,这次张毅把吕布给带出来了,当吕布知道张毅决定带着自己上战场的时候,兴奋的那哪是一蹦一蹦的,可没想到张毅带他出来之后,把他放在了山上,这可把他郁闷坏了。
正郁闷的吕布,听到旗语兵的回禀后,拧着眉毛低吼道:“不让放火了你跟我说有屁用啊?”
郁闷之极的吕布,直接把火发在了旗语兵身上,而看到吕布发火了,旗语兵登时吓得就愣在了当场。
“还愣着干什么?”恶狠狠的瞪了旗语兵一样,吕布低吼道:“跟传令官说去。”
“啊?……诺!”
又被吓了一跳的旗语兵,愣在原地想了想才慌忙拱手应诺,然后转身朝传令官跑去。
“啊~”
“呜啊啊~”
“吁~”
张毅这边紧急更改布局的时候,山谷内却接连不断的传来了鲜卑骑兵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
原来在山谷的南谷口,张毅布置了足足五米高的石堆,把整个谷口都堵死了,为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