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黎明,微光中,地妠正蜷缩在一个屋檐下。
当一缕晨光洒在她身上后,她迷茫地抬头望一眼刚露出头的太阳,爬起来,本能地朝着西北的方向行去。
一个衣服打有补丁的大婶拦着她,温和地问道:“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呀?”
地妠一只小手按着胸口,仰起小脸,呆呆地细声细气说道:“荷城!洛哥哥!”
大婶倒是能听明白,这个“小男孩哥”的亲人,她又问:“你家在哪里呀?你的父母亲呢?”
地妠眨着迷茫的橙色大眼,依然呆呆地道:“荷城!洛哥哥!”
大婶又问了一会儿话,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荷城离这里太远,她猜测“小男孩”要么本身就是个痴呆儿,被家人遗弃到远方;要么本来是附近的正常人,遭遇了什么不幸,才变成这个样子,只记得荷城的亲人。
大婶的家境困难,无能为力相帮,她从篮子里取出一个馒头,塞在地妠的小手里,叹息一声走开了。
小地妠狼吞虎咽地吃下馒头,继续朝西北方向走去。
傍晚,地妠出现在一个市镇上,她饥渴交加,摇摇摆摆地向前迈进。
一群在街边玩耍的小男孩围过来,嘴里喊着“疯子”,嘻嘻哈哈地把地妠推倒,看她艰难地爬起来,又把她推倒。
男孩们以这种娱乐的方式折腾了一会儿,地妠依然顽强地爬起来,男孩们终于失去了兴趣,最后将她推倒,跑到一边去玩。
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从地妠的衣襟滑出来,她坐在地上,小手捏住宝石,往衣襟里塞去。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路过,宝石的光芒晃花了他的眼睛,他贪婪地盯着那颗宝石,快速左右张望一下,“噔噔噔”地跑过去,一把抢过宝石项链。
因为虚弱而动作缓慢的地妠,突然敏捷地扑向青年,想要抢回宝石项链,青年大声喝骂:“你个疯子,敢抢老子的东西?”
青年一脚踹出,地妠腹部被踹中,闷哼一声,瘦削的小身板跌成滚地葫芦,她迅速爬起来,拼命向青年追去。
青年的修为与地妠相当,眼见地妠追来,他停下脚步,握拳正要迎向地妠,只听一声狂怒的爆喝:“住手!”
青年愣了一下,一道身影已呼地扑了过来,一只拳头重重在砸在他的脸颊上,他惨叫着跌飞出去。
地妠看到易洛,跌跌撞撞地扑向他,一把攥住他的衣摆,眼泪滚滚而下,呆呆地喊道:“洛哥哥!”
“地妠!”易洛的眼泪掉了下来,心痛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地上的青年吐出一口和着牙齿的血沫,哼哼唧唧地爬起来,瞪着易洛,咬牙切齿地道:“你竟然敢打老子?”
他抡起钵大的拳头冲来,恶狠狠地砸向易洛的面门。
易洛冷冷一笑,猛然抬脚踢向他的拳头,“啪”,青年的拳头被踢碎,血肉四溅,痛得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宝石项链掉在地上,易洛走过去捡起来,地妠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摆,跟着走过去,生怕一松手,易洛就会消失。
青年知道自己不是易洛的对手,疯狂地嘶吼道:“抢劫啊,各位乡亲们,这个少年抢我的宝石,打伤了我,求大家评评理啊!”
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见青年的手血肉模糊,非常瘆人,出于同情弱者的心理,相信了他的话,纷纷喝骂易洛。
易洛目光凌厉地瞪着青年:“告诉我,宝石上面刻有什么字?”
青年咬牙忍着疼痛,脸容狰狞地道:“宝石是我跟你买来的,上面刻有什么字,我还不清楚,想不到,你竟然凭恃这个漏洞,明火执仗地抢劫!”
地妠身体虚弱,神智出了问题,易洛急欲呵护她,根本没有心情跟青年理论,大手一张,青年的身体像被一股吸力吸引,飘了过来。
在人们以为眼花的时候,易洛大手向地上一甩,青年的脸部着地砸在地上,易洛上前一脚踩断他一条腿,又踩断另一条腿,并大声喝问:“宝石是谁的?宝石是谁的?……”
青年大声哀嚎着说道:“是你的!是你的!饶了我吧哎哟救命啊……”
这也太狠了吧?人们吃惊地看着,却不敢上前劝阻,这一切似乎太过于诡异,他们也怕被这个暴戾的少年暴揍。
易洛已查看了地妠刚才的记忆,恶狠狠地瞪一眼吓傻了的男孩们,他们被这一眼吓得哭喊着跑开。
地上的青年惨叫连天,四周的人们感到十分惊诧,觉得这个普通少年绝不普通。
青年的家在附近,他的家人已闻讯跑过来,易洛一脚将这个青年踢死,他的家人刚好看见,怒吼着扑了过来。
易洛没空跟他们纠缠,抱着地妠直飞上天。
“呜哗,他是天神!”
人们眼睛瞪得老大地望着消失在空中的身影,震惊地喧哗着,青年的家人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地呆望着天空。
易洛在高空中割腕给地妠喂血,天神血下肚,地妠的饥渴感消失,体力逐渐恢复,不过,神智没有任何恢复迹象。
易洛扫描了一遍她的全身,身体没有发现损伤,却在她的脑袋里发现了一根银针。
易洛不由震怒,这是谁,竟然将银针刺进她的脑袋里!
问题或许出在银针上,易洛大致搜索了一下地妠的记忆,没有找到线索,这事还得慢慢查找才行。
栈,立即快速下降,在抵达地面前隐藏了两人的身形,降落在客栈旁的小巷。
在这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