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跑过来就急声问道:“天呀,你一直在这?那、那你听到我和鹰儿说话了?”鹰儿应该就是那个男孩的名字。

看她惊惶的表现,陶小霜估计自己差点又听到别人的秘密了,赶紧就正色摇头道,“刚才我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见。”

“真的没听见?”那女人一脸的不相信。

“向毛/主席发誓——我真的没听见!”话说完,实在是被这两人散发的臭味熏得不行,陶小霜赶紧捂住了鼻子。

“那就好。”在这年头敢用主席发誓,可比用祖宗八代还毒,那女人立时就松了口气。这时被她拉着的男孩突然挣开她的手,指着自己的右前方大声喊道:“爸爸!”

那女人立刻瞪着眼睛往前看,一看之下脸色就大变。

男孩的右前方就是陶小霜的左后方,当陶小霜有些好奇的扭头向后看时,却没看见男孩所喊的‘爸爸’,只看见一条阴暗破旧的长巷,那长巷里还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人呢?陶小霜不由眯眼去打量那巷子的深处,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男人的背影。这时很突然的,她的右脚背被人狠狠的踩了一下,“啊!”她口里呼痛赶紧回头,却只见到那母子俩突然转身就往回跑。

无端被人踩了脚,陶小霜心里很生气,哪怕跛着脚也追了上去,准备讨个说法。不过既然是跛脚,自然是跑不快的。于是卖力的追了好一会,最后陶小霜只能看着那母子两人跑没了影。

“真是祸从天降!”陶小霜走回大榕树时,心里这样嘀咕着。

……

一行人里虽然只有宁鸥有手表,但松江县城每到正午都会有报时的钟声,所以5人准时在12点时会合了。

5人里就属宁鸥买得最多,她的那个麻袋已经装满了大半袋;而孙齐圣因为要买两家人的东西,也买了很多。

“我自己拿”,陶小霜从孙齐圣手里接过自家的麻袋。这时她的右脚早已不疼了,走路也不跛了,但孙齐圣却细心的发现了她右鞋上的脚印。

“你的脚……是有人故意踩的?”那个脚印十分清晰又踩在鞋面的正中,无意踩上的可能性不大。

陶小霜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然后郁闷的把刚才的遭遇说了。

宁鸥听完气得骂道:“你这是遇上神经病了吧?这什么人呀!”

庄沙则说:“那女的应该就是这镇上的人,我们问一问应该就能找到人的。把陶小霜的脚踩成这样,非得叫她道歉才行!”

陶小霜想了想,摇头说:“算了,时间不够了——汽车3点就要收班,猪肉和香肠什么的还没买了,中午饭也还没吃。别找了,就当我今天倒霉吧。”说完她拉了拉孙齐圣的袖子,别看孙齐圣没说话,只怕他是在场最生气的那个人。

朱大友道:“既然陶小霜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赶紧找地方吃饭吧。我肚子都饿得打鼓了。”

然后他们就在集市的旁边找了家面店。这面店叫红星食堂,门口的墙上就贴着菜单——它只卖3种面。一是光面(也就是阳春面):三两粮票,一毛二分一碗;二是浇头面,有两种浇头,一种是猪油雪菜浇头,一种是肉臊子浇头:都是三两粮票,一毛六分一碗。

朱大友一看菜单上有不要肉票的臊子面,立刻就心动了。其他人也觉得可以,于是就选定了这家店。

在这店里吃面的人不多,陶小霜等人进去后随便坐了一桌。在唯一的女服务员那里交了钱票后,他们要的碗面很快就煮好了。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孙齐圣三人每人都吃了两碗面,见他们吃完还觉得不够的样子,陶小霜就借着挎包飞来了5个拳头大小的圆面包。

“今天我们多吃一点——等会抗麻袋可是很累的。”陶小霜说着一人发了一个。

宁鸥要的是猪油雪菜面,就用面包去蘸剩下的汤头,只咬了一口,她就赞道:“这面包看着一般,可奶油放得多又软和,很好吃的啦!霜霜,你是在哈尔滨买的?”

这时的沪上,在市中心陕西南路的路口有一家很出名的西点面包店,叫哈尔滨食品厂。

哈尔滨是三开间的店面,有两开间是店堂,另一间则是制作工、奶油蛋糕、巧克力糖都做得极好;在大运动前它甚至会卖复活节礼盒:装满西式糖果扎蝴蝶结的花式礼盒,可以吃的巧克力‘建筑’、巧克力彩蛋等。宁鸥特别喜欢哈尔滨生产的俄式面包。

“不是。是在……”陶小霜正说话,店里的服务员却走了过来。

“这位小同志,你们是市区来的吧,想不想买点好东西?有鸡鸭猪肉还有腊肉香肠,都不要票,要买的话就跟我走。”中年女服务员很小声的说。

陶小霜听得心里一喜,和其他几人立时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点了头。“阿姨,我们要去。”

5人跟着那服务员出了面店,走了半条街,然后进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三面都是半旧的瓦房,服务员一进去就叫道:“老张,快出来,我带人来了!”

右面的瓦房应声而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老王,今天店里不忙吧?”这叫老张的人一边和服务员打招呼,一边隐晦的打量陶小霜等人,要不是他的眼神在宁鸥的手表和皮鞋上停留了一下,陶小霜还真没发现。

“少说废话,我带来的人还能有错,你快点,我还要回店里。”刚才5人一进店,女服务员就注意上了,等看到那个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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