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送走大舅一家后,刚从火车北站出来,一阵凉爽的秋风就呼啸而过,陶小霜立时就打了一个抖,抖完她就:“啊嚏!”然后清鼻涕立刻就下来了。

陶小霜赶紧掏出手帕来擦了,边擦边说:“糟了,我好像感冒了!”

程家来火车站送行的人除了陶小霜之外,还有徐阿婆、二舅妈彭苗和迎国等三个小鬼。见她这样大家都有些急。彭苗立刻道:“你别去学校了,回家加衣服去!”

“姐,一张帕子不够擦,给你用我的。”一直黏着陶小霜的采秀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帕要给她用。

“好采秀,姐姐谢谢你啦。”

刚接过妹妹的爱心手帕,陶小霜就又打了两个大喷嚏,打完后她感觉鼻子里更痒了,一副蠢蠢欲动要放连环炮的架势,怕喷到人,她赶紧歪过头,拿手帕捂着鼻子道:“二舅妈,今天学校里有事,我得去一趟,过了中午我就请假回家……”

陶小霜是那种平常很难感冒一回但一感冒就惊天动地的人。她只要感冒了,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是绝不会好的,而且她的症状很严重,每次还都不一样。上一次她感冒是去年春节前的事了,那次她不打喷嚏也不流鼻涕,就是全身肌肉痛,痛到她的第一次的大姨妈来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度。

当时,小卧室里没有人,她躺在上铺透过墙洞和孙齐圣说着话打发时间,全身酸痛下,她真没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有什么异样。最后,是她觉得尿急,起身去上厕所时,一脱裤子发现了内裤和裤子上的血,才知道大姨妈这亲戚终于来了!好在那时天冷了,她穿的是棉裤,才没在人前出丑——去小卫生间的路上,她可是碰到了不少邻居的,这时想想陶小霜都觉得后怕,差点丢大人呢好伐!就是可惜了那条棉裤,虽然只是脏在了里面,后来也立刻脱下来洗干净了,可总觉得别扭的陶小霜从此只愿意在家里面穿那条裤子了。还有一次感冒后,陶小霜从入春的2月一直咳嗽到入夏的6月,时间之长让好多人都以为她患上了哮喘。

因为陶小霜有这个毛病,所以只要她一感冒大家就很着急上心。听到她还要去学校,大家都纷纷劝阻她。

徐阿婆说:“小霜,趁着这感冒还没发起来,你赶紧回家去泡脚。对了,家里还有药包吧?”

陶小霜瓮声道:“家里还有。可是今天学校要举行升旗仪式,全校师生都得到场——只是感冒的话,请不下假来的。”陶小霜边说边在秋风里打了个寒颤,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这一阵阵的寒风给吹出来了。当然,寒冷什么的完全是她的主观感受,一行的其他人包括徐阿婆刚才都在火车站里挤出了一身一脸的细汗,这时被秋风一吹之下,人人都一脸的惬意,只她一人边走边抖。

徐阿婆看外孙女这样子,哪里肯让她去学校,都这样了早早回家把感冒压一压才是硬道理,于是她道:“感冒请不了假,就让你二舅妈在光华的医务室里给你开一张伤寒的条子;阿婆知道,过两天你们年级的毕工组就要开始找人谈话了,你想好好表现,可这种事不急在一时。砍柴不费磨刀工——你今天请个假把感冒给治好了,才是真不耽误事!”

陶小霜一时没转过弯来,被徐阿婆这么一说,才回过味来——自己冒着十有八/九会感冒的风险去参加升旗仪式,挣点表现分,可不就是为捡芝麻丢西瓜吗?自己这一感冒就犯傻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呀!她懊恼的点头道:“阿婆,听你的,我回同寿里泡脚驱寒去。”

接下来,陶小霜就和徐阿婆回了同寿里,三个小鬼和二舅妈彭苗则直接去上学上班了。

进了客堂间,陶小霜赶紧从衣柜里找出一套长衣长裤来换上了。在大卧室里,徐阿婆用一瓶热水和一包泡脚药已兑出了一脚盆的热药水,“小霜,出来泡脚!”

“来了”坐下后,正脱鞋,陶小霜就被热气蒸腾起的带着辛辣味的药味呛得清鼻涕流个不停,她很轻的擤了撸鼻子——撸了一路鼻翼的皮肤已经开始疼了,然后把两张已经黏糊糊的手帕丢在一边,探身去把桌上放草纸的小篮子拉到了身边。

“小霜,水冷了你就把这瓶水也用了。”徐阿婆把另一瓶热水和陶小霜的擦脚毛巾放到她的手边,然后就去买菜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陶小霜就一边泡着脚一边不时抽草纸撸鼻涕。

那一瓶的热水还没加完,家里的草纸就用完了。陶小霜闭眼翻了翻运宝箱,发现箱里只有一打的丝绸手帕和几卷绷带能用来擦鼻涕。

陶小霜干脆奢侈一回了,她飞来一个两层的木匣子——几天前趁着迷雾镇上的木器店清仓打折的机会,陶小霜买了一箱子的各式装匣木盒以备不时之需,把一打12张边角绣着花的手帕放在匣子的上层,她要用就拿一张,用了就揉成一团塞到下层。

当匣子里干净的手帕只剩了两张时,陶小霜的鼻子像扭开的水龙头一样直流鼻涕的架势总算是止住了。

“这个泡脚药看来得多配两副了。”陶小霜自言自语道。

这泡脚药是雷允上的一个老中医专门为陶小霜配的。去年因为那次感冒的缘故,她的第一次大姨妈真是一场灾难,半个月的时长和超多的血量让大人们很担心——初潮就这样,一个不好是要坐下病来的。所以事后徐阿婆就带着外孙女去了趟雷允上。一个专治妇女病的老中医诊脉后给陶小霜开了副中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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