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正琢磨事,孙齐圣却搞突然袭击,陶小霜不由小吃了一惊,然后她扇动着浓密的睫毛,笑瞅着孙齐圣。却见他眉目舒展,眼中带着笑意,暧昧的盯着自己的嘴唇。
这段时间里,可真难得见他心情这样好的,这样想着,陶小霜就伸出双手抱住孙齐圣的脖子,偏头让自己的双唇贴上了他的。
刚喝了蜂蜜水,孙齐圣的嘴唇柔软而湿润,尝起来还有点甜甜的,陶小霜感觉很好,就用舌尖在他薄薄的嘴唇上来回流连。
可把孙齐圣弄得从嘴唇痒到了心里,于是他不再守株待兔,毫不客气的张嘴伸舌,用自己的舌尖和她的短短的纠缠了一会,然后灵巧的探入她的嘴里,轻易的拿回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和往常一样,两人拥抱着,唇舌纠缠在了一起,交换着热情和唾液,耳边都是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好一会,孙齐圣才松开抱住陶小霜纤腰的双手,声音沙哑的道:“……真想明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说着他倒退两步,往身后的床沿上一坐,以坐姿遮掩自己已经坚硬的欲/望。
陶小霜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男人还真是容易冲动,难怪一个柳下惠坐怀不乱就能名留千古了,她一边腹诽,一边把剩下的半杯蜂蜜水递给孙齐圣,“快喝了吧。喝完就老实交代你的妙计!”说着,觉得热,她转身把一直对着两人的电风扇开到了最大档。
孙齐圣仰头把蜂蜜水一饮而尽,才道:“前两天,有一个同事和我说起一件事,他说二队的廖大勇的丈人在解放前是个大木匠师傅,还开过店的。廖大勇这两天跑长途去了,今天才回来,我下班后就去二队那边找了他,问了这事,所以才回来晚了。
廖大勇和我说,他丈人解放前开过木匠店,而且还会做整套的西洋家具,最鼎盛时连和平饭店的生意都接过的。后来公私合营,那木匠店也被合营了,他丈人是宝山人,就回了宝山。”
陶小霜想了一下,“解放前就开了店,那他现在至少6、70岁的年纪了吧?还能做家具吗?”
孙齐圣道:“他肯定是不能的了,可他的手艺还在,全传给他的3个儿子了。廖大勇说,他那3个舅子就凭着这门手艺,养家活口,别看是公社社员,可住着青砖大房,吃的穿的却比他家的还好!等马家一搬走,我就去一趟宝山,和廖大勇的3个舅子见一面,谈好价钱,然后带人来实地看一看。”
陶小霜点点头,“是要带人来一趟,好商量家具的样式和搭配,还要量一下尺寸。”她想了想,又道:“时间紧,要不你后天就去,总之5号和这里都是一个结构,就让他们比着这里的样子,先琢磨一下——他们常年在乡下,估计很少做西式家具,得多给他们一点时间。等大后天马家搬走了,我们再带他们去5号实地量尺寸。”
孙齐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
到了后天,陶小霜9点起了床,赶去华一上了半天班。来接班的老张来了个早,11点钟人就到了,一进小办公室,他就一边灌茶水,一边道:“主任,你事忙,快回家去吧。”
“怎么来这么早,午饭吃了没。”陶小霜把笔放下,抬头问道。
老张放下茶盅,“吃了来的,天热正中午吃反倒出汗。”
最近这两年,要住校的学生是越来越多,在今年的上半学年,宿舍的床位就已经全满了。而9月开学后,按着已经统计好的入学人数,还会有更多的学生可能会住校。这样的话,在学校面积有限,无法再扩建宿舍的前提下,总务再扣门也只能掏钱把宿舍剩下的通铺也都换成上下铺。
要换床,宿管又得在暑假里加班,好在这一次陶小霜已经是正职主任,可是使唤的手下有7个之多,加上她自己就有8个人。她一早就排好了班,每天两个人,一人负责半天,四天一轮;作为主任,她把自己也排了进去的做法可是给手下们提供了好一阵的马屁素材。
这不,老张又拍上了:“主任,要我说呀,你就是太认真负责了!别说是你了,就是科里的其他同志,说好了要在10月里结婚,那这暑假里的临时加班怎么也得把人排除在外的好伐?毕竟是人生大事,要准备婚房,要买锅碗瓢盆,要操办三转一响,要琢磨请帖,要准备席面,还要……事真是太多了!”老张的手指头都不够掰。
陶小霜摇头失笑,这老张怎么也和姜援朝学起来了,认真负责也就罢了,她自觉还担得起,可他偏还要加个‘太’字,这不是给陶小霜的脸皮增加负担吗?
她想了想后,笑着道:“老张同志,你再发挥发挥,我都要脸红了,其实我也是有两手准备的,要不怎么把我们俩排在一起了——真要是忙起来了,可就要麻烦你帮我顶班了!”
“怎么会麻烦!我有空,而且乐意得很!”老张连忙摇头,作为办公室里的老油条,他可是深深明白一个道理的!
那道理就是做下属的,办好一百件公事,也不如被领导‘麻烦’一回有用。再说了,宿管的7个干事,人人都愿意被陶主任‘麻烦’一回的!她谁都没选,不就是最看重自己吗?老张可是拎得清的人。
“那就先谢谢了。”说完陶小霜又低头开始写信。
她刚收到了张曼红寄来的信,信里夹着5块钱的汇票。这几年张曼红一直在陆陆续续的还钱,陶小霜都给她记着帐,4年前她离开上海时,给的欠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