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全身合力狠狠撞向陶小霜。眨眼之间,陶小霜就被他撞到了墙上。
被撞到的那一瞬间,陶小霜的右脚下意识的朝前飞踢,使出了断子绝孙腿,但她出脚的时机不对,黑衣男只被踢到了大腿。然后,在黑衣男的冲撞下,陶小霜整个人朝后一仰,后脑勺当先撞在了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啪的一声!
“啊——!”陶小霜的后脑像要裂开一样的痛,与此同时,她的眼中映出了一点白光——那是黑衣男手中刀尖的反光!
“不要!”极度恐惧之下,陶小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却自己动了,她就像正和孙齐圣作防身练习般,背贴着墙,双手用力向后一撑,然后借到力的双脚就连环踢向黑衣男。
黑衣男完全没料到陶小霜会这样做,于是陶小霜的双脚正正的踢中了他的下腹部。
“唔!”腹部突遭袭击,黑衣男不禁痛得弯下了腰。即使这样,他手里亮晃晃的刀还是正对着陶小霜。这时,陶小霜的双脚才落了地,她大口喘气,耳边仿佛响起练习时孙齐圣说过的话:“小霜,趁胜追击!”于是,她下意识抬起右脚往那个黑衣男的下巴狠狠踢去。
黑衣男没想到手里的刀子没把陶小霜吓住,只能仓促挥刀刺向陶小霜踢来的脚!
陶小霜怕冷,穿着厚厚的棉裤和棉鞋,黑衣男的刀刺破棉裤的衣料,带出一团棉絮;与此同时,陶小霜的脚尖踢到了他的下巴。这次狭路相逢,是陶小霜胜了!
黑衣男侧身倒地,左手夹着的布包掉在了地上,陶小霜正想再踢一脚,却突然头昏目眩,脚都站不稳地。她踉跄着后退,双手扶着墙壁才站稳了脚,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一片火辣辣的痛。她伸手一摸,手心立刻沾上了温热粘稠的液体——她磕破脑袋了!
陶小霜只觉头昏目眩,恶心想吐,又浑身无力,她咬着牙,一边咽下嘴里反出的胃液,一边紧盯着黑衣男。在她后退时,黑衣男得到了喘息之机,他被踢得嘴角全是血,牙齿都松动了两颗,正挣扎着想要起身。
这时,陶小霜已经察觉自己很有可能撞出了脑震荡,她一边大喊,“外婆,上面有强盗,你快出去叫人!”一边以手撑墙,奋力往客堂间挪去。
一步!两步!三步!陶小霜的手终于碰到了客堂间的门框,她抓住门框,退进了客堂间。一进去,她就立刻用自己的体重把门压上了。
在她的视线里,连门锁都有重影了,她确信自己是脑震荡了!抖着手试了两次,她才把门栓插上了。总算安全了!到这时,她的眼睛才湿润起来——刚才她太惊慌了,连哭都忘了。
门外,黑衣男终于站起身来。他捡起地上的包袱,神色狰狞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跑下了楼。
陶小霜背靠着门,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耳中黑衣男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外婆应该去喊人了吧,陶小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陶小霜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陶小霜感觉眼皮好重,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上面似的,她努力了几次都没能睁开眼睛。这轻微的动静却惊动了一直守在床边的孙齐圣。
“小霜,你醒了!”孙齐圣喜不自胜,更紧的握住陶小霜的手。
陶小霜半睁着眼,眼神溃散,嘴里喃喃道,“……大圣,我头晕,没力气,还想吐……”
孙齐圣心疼得不行,他闷声道:“别怕,你只是有点脑震荡。”
“这里是……”
“是虹口医院。你昏了小半天,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孙齐圣用干涩的嘴唇摩挲了一下陶小霜的手背,然后站起身来,“我去叫医生,你别翻身——你的后脑勺缝了3针。”
“难怪这么疼……你去吧。”
孙齐圣刚离开床头,陶小霜的精神又开始恍惚了。她刚闭上眼,就感觉到一种呼唤声。对了,还要巡夜!
“大圣……”
孙齐圣立刻回身,弯腰问道:“小霜,怎么了?”
“今晚的巡夜怎么办?”都10点了还没睡。
孙齐圣稍一思忖,就说:“等医生检查好,你就睡觉——放心,时间足够,都交给我。”
“好……”
值夜班的女医生很快就来了病房。她仔细问了陶小霜的感受,又检查了她的眼底,然后说:“你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醒了就没事了,等睡过一觉应该就能缓解不少。”
等送小鬼们回家的徐阿婆等人赶到急诊病房时,陶小霜已经趴着睡着了,孙齐圣在病床间的走道上搭了地铺,也已睡得很沉。
程谷霞叫了两声,又推了几把,见他就是不醒,就和徐阿婆霍清芬说:“妈,霍姨,大圣一个人在这可不行,我再打个地铺,至于你们,就都回去吧。”
外孙女出了这么大的事,徐阿婆不想走,可年夜饭怎么办——大到迎军小到采秀可都盼着这顿饭,盼了好几个月了。徐阿婆想了想,然后说:“谷华,小苗,你们回去带着孩子过年,这里我守着。清芬,你和大柱也回去吧,大圣在这里,你们干脆就带着佰岁到客堂间过年,好伐?”
霍清芬和孙大柱商量了两句,就欣然同意了。他们走后,徐阿婆母女看了会陶小霜的睡相,然后搭了地铺,也睡下了。
……
陶小霜在迷雾镇小屋里睡了一晚,孙齐圣则如他所言,用比平日快两倍的速度完成了巡逻。第二天醒来时,陶小霜感觉脑震荡的症状轻了不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