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文新紧紧地盯着离琛。
他想到了,那个时候林兮云被人绑架的时候,是面前这个年轻男人救了她。
这个男人从七楼上跳下来好得不得了,完全超出了人类的定义。
虽然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但是样子还是看得清楚的。
“我见过你,”陈文新喃喃道,“你救过我同学,你是警察吗?”
“不是,”离琛回答道,“什么都不是。”
“你救人,应该不会是坏人,”陈文新抬头望向他。
离琛嗤笑一声,“真是好同学,都这么容易相信人,我说,宁采臣,”
“嗯?”
“不对,”离琛改口道,“我记得你是叫陈文新吧。”
“你怎么知道?”
陈文新惊讶道,脑海中不自觉浮过林兮云的影子,毕竟这是他被弄到这里来前见到的最后一个熟人。
“林兮云跟你说的?”陈文新快速地问道,“她知道我要被关在这?为什么她知道?”
林兮云……在离琛未发觉之前,他们又一次扯上了关系,说好会是两条平行线却一次又一次压在了一起。
在离琛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陈文新又问道:“你们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陈文新不了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所谓越不了解就越可怕,忍不住就担心。
“你们都很像,”离琛事不关己地淡淡道,“替别人瞎操心而不先管管自己,你确定你现在很好吗?”
陈文新皱起眉头,正色道:“我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被你们莫名其妙地关在这里。”
离琛拍手,像是为他鼓掌一样。
“很有勇气,希望你一直都这么有勇气。”
陈文新的手抓在了身下的床垫上,“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离琛起身道,“就是你需要治疗而已,治疗方案嘛,有人正在给你讨论,再等等就有结果了。”
“我凭什么等,我没病,你们要做什么?”陈文新怒道,就要起身冲出去,而随着他这剧烈一动,不知道是触碰了什么机关,立刻就有束缚带从床板里伸出来牢牢捆住了他,愈挣扎愈紧。
“放开我,放开我——”他拼命撞击着,而那束缚带仿佛是淬了什么药似的,随之渗进了他的皮肤中,他只感觉头越来越晕,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沉沉的黑暗降临了。
他的头一歪,昏了过去。
离琛就看着他晕倒在自己面前,动也不动。
凝神注视了片刻后,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这是南华市设备最先进的精神病院,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是r的合作对象之一。
就如同陈文新这样的病人也不是第一个,他们的有些药物还是见不得光的,因为是r秘密提供的,由那些怪物身上提取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拿到市面上去,好比说梦貘香——千金难得一见的宝物,在化学界就想当于一枚氢弹爆炸了。
所以说,即便是杀戮罪恶的怪物,对人来说还是有极大的用处,不是这个道理吗?
一点点的价值,都可以被百倍地榨取干净。
白思宁正从对面走过来,他的步子在寂静的走廊上听得格外清晰。
“总部不是很愿意用梦貘香,”白思宁道,“他们说那是用来拷问犯人和必要催眠的,上次用它来删除记忆,总部就够心疼的了,再来第二次,”白思宁摇摇头,
“显然不可能。”
“再说上次,又不能杀了目击证人,所以只得删除记忆,这次没有必要,直接告诉他真相就行了,何必拐这么一大弯。”
白思宁顿了顿,说:“这是总部的原话。”
离琛沉默了片刻。
删除记忆是他希望的,这样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过,陈文新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不记得,才是最大的福气。
可是偏偏,能救他的东西还出自于他爱慕的那个女子身上,错爱的那个鬼魂身上,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世间事,看似公正不紊,实际上相互羁绊着,处处都是牵连。
心里的,命里的,早已乱做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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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怎么不见了?”
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陈文新没来。
林兮云低头看书,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难道私奔去了?”张钺那个说话欠抽的家伙蹦出了这么一句。
林兮云心一跳,总觉得这句无心之话会代表什么不好的东西。
沾上了怪物,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他沾上了顾影……
离琛连一句谎话都不肯说,他说谎当安慰人也是行的啊。
林兮云头埋得更低,兴许离琛就喜欢说这么夸张呢,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人听的。
老师来了之后,才声明一句,说陈文新生病住院了,医院有人打电话。
……但是哪间医院没说。
张钺下课后不怕死地来了一句:“不会是纵欲过度了吧。”
“我去,你是不怕死啊……等班长回来我要告诉他。”
“告呀告呀,”反正陈文新不在,张钺也不怕威胁,“等班长出来了再说。”
“闭嘴。”林兮云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张钺喊道。
张钺一惊,因为林兮云平时都是冷淡的,听别人说话几乎不掺和,更不要说发火了。
“厉害了,看你说的话,谁都听不下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