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不敢,但是这个时候,他一定要表现的有点敢,于是他道:“我们回去再说。”
“我不走。”公主铁着脸耍赖似的往楼梯栏上一靠,那模样很明显:你要么在这儿给老子说清楚,要么跟老子一起杵这儿当石雕。
乔弥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公主:“……”她扭身挡在乔弥身前,脸色又青又黑,恶狠狠地拧牙:“你是不是想看老子烧了这倚柳栏?”
乔弥淡淡看了她一眼:“自便。”
公主想要发狠,她错步绕开他,径直往楼上去,乔弥一把拉住她胳膊:“回去再说。”
“你这么怕我去找沈卿麻烦?”
乔弥没吭声,他是怕沈卿会借公主给他找麻烦。
然而他这模样在公主眼中看来,那全然就是一副默认了的表情,公主胸间一梗,一口气下不去,气的只想吐血,“好你个乔弥,我又不是不能满足你,你至于……唔!”
身子一轻,乔弥忽然用力将她从楼梯口上拽了下来揽进怀里,一把捂住她的嘴,脸色一时有些阴晴不定,他算是明白了,人多的场合不能和公主闹,公主闹起来没有底线。
席间fēng_liú客朝他们看过来,醉眼朦胧的熏然调笑:“咦?小倌儿?快来看看,这小倌儿生的可真是好生俊俏啊,要不要换口味?要不要?”
“要!”年轻子弟刷地从席间起身,一步三摇的走过来,“换、换、换,长得好看的,什么不能换……”
乔弥青着脸,俯近公主耳畔:“再不走,公主出宫进花坊的消息,便该传进你皇兄耳中了。”
公主瞪他,不咬他几口何以泄愤,她拼命的碾牙,然而张了好几次口,却连驸马爷掌心的肉都碰不到,这急得……脾气都快爆了。
眸光一瞥,忽然在乔弥的领口衣衫掩映下,看见一抹若有似无的胭脂唇印,公主眼一瞪,伸手便去扒他衣服,乔弥微往后退,有些耐不住了,“你想干什么?”
公主不管,继续扒他衣服。
乔弥眸底暗涌,在那些想要换口味的世家子弟的咸猪手将快要伸过来之际,他一把拽过公主,拖着出了倚柳栏。
“诶,跑什么……”公子哥儿很是无措,迷迷蒙蒙的扭头朝门外看,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儿。
四楼临栏的粉幔轻掩后,玉翘在掩唇笑:“怎么先生,你还没看够么?”
扶着楼栏的人一袭蓝色布衣,隽秀风雅,他往下头看,看驸马爷黑着脸,将同样脸色难看怀着满腔怒气的公主给拉出了倚柳栏。
两人的神情都不好,像是很生气,要大吵一架的样子,他若有所思,斯文有礼的一笑:“差不多够了。”
这一笑着实清质玉骨的很,玉翘暗自欣赏了一把,嗓音又柔了几分,“那先生便快随我走罢,我们老板娘,怕是该等急了。”
言喻之颔首。
沈卿确实快等急了,她那优雅的姿势摆了足有小半盏茶的功夫,言喻之才进去,她那张本已在逐渐泛黑的脸立刻一变,绽出一个大大的风情妩媚的笑来:“言先生啊,真是好久好久不见。”
言喻之拂开纱幔淡淡含笑:“鄙人倒是时刻想念着沈姑娘得紧,只是沈姑娘心中,想的却不止鄙人一个。”
这话说的正经,却居然有些哀怨。
“哪儿的话。”沈卿咯咯地笑,懒懒撑直身子:“言先生快坐。”
言喻之不坐,他朝沈卿抛去一个苏锦湘绣的锦囊,里面鼓鼓的,有悦耳的声响,沈卿接过来打开,金光折眼,她眼角弧度愈深,笑得也愈加媚人。
“两百片金叶子,订金。”言喻之微微垂着眼,目光不落在沈卿身上,“事情不难,乔二公子一旦离开京城,沈姑娘便不可派十里楼台的人前去接应。”
沈卿慢条斯理地将双腿叠起,身子斜倚,露出小半截滑腻细致的小腿,她眼里笑意淡了些,不动声色地将言喻之打量了一眼,声音却不减甜腻:“言先生怎么知道,乔二公子一定会离开京城?”
言喻之淡笑:“他聪明。”
“哦?”
“他知道清荷姑娘不在公主手上。”言喻之淡笑:“可这又如何,鄙人玩的,本就不单只是这些虚的。”
沈卿轻轻掂着手里的银袋:“那言先生是想玩什么?”
言喻之笑得斯文:“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讲,清荷姑娘失踪的最终源头仍然是公主,乔二公子想的确实不错,我不愿意看着公主与他好,所以乔二公子只要离开京城,清荷姑娘便会自由。可乔二公子有一点想错了,他离开了京城,便再也不能回到京城。”
沈卿低笑,她轻轻“哎呦”了一声,娇嗔似的:“言先生这是想干什么呐?不让乔二公子回来……是想要杀人灭口么?”她轻轻咬了咬唇瓣,好生着急的模样:“我若是接了你这一单的生意,得罪的可是叶兮啊……我们长老都不敢惹的人,你让我去接你这烂摊子?”
言喻之轻笑:“可叶神医的夫人乔少城主,也并不愿看着乔二公子娶公主不是么?她所中意的弟媳是清荷,从来都没变过,所以换一个角度来讲,我们还算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人。”
沈卿笑了笑,眼波妩媚:“你们怎么不让他回来?”
言喻之倒也实诚:“鄙人既有办法让十里楼台的人都找不到清荷姑娘,那便自有办法让乔二公子回不了京城。”
沈卿像听笑话似的:“言先生是哪儿来的自信啊?乔二公子如今对你们家公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