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寸寸中移。
荷菱冲进寝殿,“公主,驸马爷已经快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了!”
凤磬瑶趴在软榻上:“让他进来。”
荷菱出去,半盏茶后又进来:“公主,驸马爷好像听不见我说话。”
“那就拖。”
半刻钟后,荷菱又回来:“奴婢拖不动。”
凤磬瑶恨铁不成钢的剜了荷菱一眼:“过来扶本公主起身。”
荷菱连忙去扶,凤磬瑶颤颤巍巍地走下榻,脚步略显虚浮,正要往外走,殿外内监一声传呼:“贵妃娘娘驾到——”
公主遽然顿步,面色如霜覆雪,荷菱心头一惊,连忙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凤磬瑶脸色愈冷,微垂眸,轻轻冷笑:“本宫不去找她,她倒是找上门来了。”
她回身步上殿中玉阶,荷菱立刻扶着她重新坐回软榻,公主唇角弧度幽森冰冷,“既然她这次没能弄得死本宫,那这次,本宫就弄死她。”
荷菱如临大敌,表情很严肃,忽然见公主拔下了头上并蒂海棠金步摇扬手甩到一边,满头青丝泻下,浓密如藻,漆黑如墨,她手下不停,将一头发髻全部弄散,还死命的揉了两下,荷菱吓了一大跳:“公主你干什么?”
凤磬瑶那张苍白的脸掩在发后,笑出一口森冷的白牙:“干大事!”
翁贵妃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袭淡紫色彩绘芙蓉软烟罗裙,外头披着水色轻纱,纨扇轻摇,步子迈的优雅无比,明艳的脸上粉黛薄施,细腰软骨,真是十足媚色。
“听闻公主睡了好几日,今日终于醒了。”她声音酥软,慢悠悠自带三分甜腻,问恭候在一旁不远处的老太医:“公主眼下情况如何?”
“除外伤未愈,已然无碍。”
翁贵妃轻轻笑了两声,上前想要揭开垂帘,“磬瑶啊,你可真是把本宫给担心坏了啊。”
垂帘刚被揭开一角,迎面忽然卷来一阵沉重的风声,一个越窑青瓷劈头盖脸的朝她砸了过来,翁贵妃躲得慢了些,额角被冷硬的瓶身擦过,霎时红了一片。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