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清刚要去接,谢秋铭使劲拽了手边的横幅。
谢冬清脚一直踩着横幅的一边,这下被腾起的横幅带倒,重重摔在地上。
另一头的花架也倒了下去,扣在管风琴边的烛台上,火沿着花架慢慢烧了起来。
梅阁也顾不上这边的领导,狠狠将谢秋铭的手臂扣在身后,喊道:“谢冬清,起来补刀!”
老领导滚下台,立刻下令:“快!逮捕他们!救张医生!”
谢冬清忍着痛爬起来,大吼道:“我的梦,我说了算!都给我站住不许动!”
大厅里的人包括跳动的火舌,都像被定住了一样,整个画面定格了。
谢冬清一把操起旁边的烛台,冲上去,在谢秋铭的大叫中,狠狠刺穿了他的脖子。
飞起的血溅了两人一身,谢冬清的婚纱上,梅阁的西装上,星星点点都是血。
梅阁摸了下谢秋铭的脖子,似是叹气又似是松了口气,低声道:“死了。”
大厅里的人消失了。
谢冬清扔掉手中染血的烛台,拉起横幅,盖在了谢秋铭身上。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擦掉脸上的血,回头问道:“我们……能出去了吧?”
“你是都想起来了吗?”
“嗯,慢慢地就都想起来了。”谢冬清点了点头,坐在梅阁旁边,“有点累。”
“那就……歇一会儿。”
谢冬清看着他的西装还有胸前溅上血的红玫瑰,说道:“其实一直想说,你真的挺适合红玫瑰的。”
“是吗?”
“嗯,你很适合红色。”
“因为我姓梅吗?”
“有这么一点原因,而且你今天的西装……”她笑了一下,“倒有点像咱俩在结婚。”
她的话,让梅阁微微怔住。
他轻声说道:“这种到处都是血的婚礼,我不接受……”
谢冬清轻轻笑了起来,一缕头发滑落。梅阁手指一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本能地抽出胸前的玫瑰,把这缕头发别在她的耳边,又放上了玫瑰。
做完这些后,两个人都害羞地别开了脸。
好久之后,谢冬清摸着耳边的玫瑰问道:“现在外面是几月份了?”
“九月。”
谢冬清惊道:“已经九月了?!”
梅阁带着心疼的语气说道:“你应该有好几个月没好好吃饭了,人看起来很虚弱,脸色很苍白,小小一团躺在病床上……”
谢冬清小声骂道:“妈的……”
骂完,她不好意思地转过脸,轻咳了一声。
梅阁轻声问她:“出去后……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谢冬清摊开手,看到手上的血,说道:“虽然生气,但我估计我爸也只是打他一顿而已……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我……”梅阁说道,“我可以给你帮你申请一个人身限制令,让他这辈子都不能靠近你,你看行不行……”
周围的景物从上端开始一点点消失。
谢冬清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左手看,一颗鲜红色的珠子慢慢出现在眼前。
她摩挲着那枚魂珠,低声说道:“梅阁,出去后,你可千万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