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确实是不想多管闲事,可性命攸关的大事可不能不管。于是,蒋轩翻身下马,踏着轻功,波澜不惊地踩着水面,一把拉起落入水中、不断挣扎的女子,两人重重地落在岸边。
女子一边瑟瑟发抖地擦着溅满水的脸,一边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吸一呼,温热的气体喷洒在蒋轩的身上。
蒋轩看着旁边的女子,有些眼熟,但哭花了的妆容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在深更半夜自寻短见?”
此时呼吸稍微平缓但依旧瑟瑟发抖的云逸抬头看向救她的男子,吸吸有些鼻塞的鼻子,哑着沙哑的声音道,“谁……谁……想不开了。”
“那你又为何要在初冬的深夜投河?”
云逸冷得牙齿都在打寒战,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瑟瑟发抖道,“本宫……没没没有!”
“本宫?”蒋轩闻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云逸,注意到她湿漉漉的衣裳,方才他只顾着问她自寻短见的原因,忘记了她的衣服湿了,如此娇弱瘦削的身板又怎么能抵得住初冬深夜的寒意呢?
蒋轩二话不说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云逸身上,“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云逸冷得摇摇头,我家在皇宫,你怎么送我回去啊?
“那先找家客栈落脚?”蒋轩建议着。
云逸冷得有些没意识了,蒋轩看这样也不是办法,拉着云逸冰凉的手,深更半夜地找客栈太不切实际了,“算了,我带你回我家。”
蒋轩和云逸同骑一匹马,马快速地飞奔着。
回到蒋府后,云逸已经冷得昏倒过去了。蒋轩将其抱回房间,吩咐了婢女帮其换衣服,让下人去叫郎中过来。
婢女将云逸拾掇干净后,蒋轩看到她清秀的面容后,不禁惊呆了,这个自寻短见的女子竟然是云逸公主?难怪觉得那么似曾相识。
可她不好好待在皇宫,竟在郊外投河自尽?到底是为何要如此想不看呀……这让蒋轩百思不得其解!
“冷~,清沥,冷……”云逸双手怀抱着自己的双臂,将瘦削的身体缩进被窝里,头晕脑胀,意识有些混沌,嘴里却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蒋轩蹙着眉头,没有听到云逸喃喃自语着什么,吩咐了下人去拿被子过来,俯下身,将耳朵靠近她的唇边。
“清沥……别走……”
清沥?谁啊?蒋轩好奇着。莫非是公主的心上人?
郎中来了,为云逸把了脉,开了去风寒的药便离开了。
蒋轩吩咐下人将药熬成药水,让奴婢守在云逸身边,便回房间睡觉了。
*****
翌日清晨,蒋轩将云逸一事告诉了蒋勋,身着战袍、雄姿英发的蒋勋去云逸的房里请安。
云逸醒来后,鼻酸眼涩着,头脑有些沉重,看到跪在带上的蒋勋和蒋轩,有些好奇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别人回了家呢?好在蒋轩不是坏人。
“将军请起。”
“谢公主。”蒋勋边起身边说,“公主,微臣和犬子正要进宫面见圣上,公主是否要同微臣进宫?”
云逸闻言,迟疑了半响,有些犹豫不决,面露悲痛之色,沉默了半响,轻轻颔首。
她是武朝的公主,皇宫才是她的家,宫外的世界本就不是她的归宿,她一个宫内人瞎凑什么热闹。
若非清沥,她怎么会如此热爱宫外、追求自由、憧憬幸福呢?现在清沥已经心有所属了,哪会拿她这个外人当回事?如今哪怕她是死是活,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想想都觉得心酸,她一心一意放在心上的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蒋轩注意到云逸的表情,有些好奇向来养尊处优、活泼开朗的公主怎么会露出如此悲伤沉重的表情?为情所困?为那个叫做清沥的人?
云逸带病回宫。回宫前,特地派人去一趟当铺告诉悦诗她回宫了。
清沥和濡沫得知消息后,不安和略带愧疚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
这也好,云逸本是金枝玉叶,皇宫才是她的家,家不比民间安全?
*****
蒋轩将云逸送回夕颜宫后,便随同蒋勋一同面见武祖皇。
此时的御书房,武祖皇和皓翊在讨论把云逸接回宫中的事情以及她的婚事,但并未讨论出所以然来。
皓翊和武祖皇都曾答应过云逸让她嫁给她喜欢的人,皓翊知道云逸钟情之人是谁,但皓翊并未在武祖皇面前提出清沥这个人,并不是觉得清沥配不上云逸,而是清沥根本就不喜欢云逸。清沥不喜欢云逸,若是勉强让他们在一起,往后云逸必定会因为他而心力交瘁、肝肠寸断。
云逸和清沥的事情,作为兄长,他有必要和云逸谈谈,毕竟逸儿是他最亲近的人,怎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往不幸的深渊里跳呢。
赵公公弯着背走进御书房,“启禀皇上,蒋勋蒋大将军求见。”
武祖皇点点头,“皓翊你先退下。宣蒋将军进来吧。”
“宣蒋将军觐见。”赵公公捏着嗓子道。
皓翊出了御书房,便往夕颜宫走去。
左手抱着将军头盔、身着金色盔甲的蒋勋走进御书房,身后跟着蒋轩,两人齐齐撩袍叩首,“吾皇万岁。”
武祖皇道了一句免礼,“蒋爱卿见朕可有什么要紧事?”
“启禀皇上,北方战报,北祁朝勾结匈奴突袭边疆战士,侵占武朝边界,镇守边疆众将士因多年未征战沙场,被匈奴逼得节节逼退,臣恳请皇上让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