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雅楠已经将上联写出: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蛇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赴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悦诗看着上联,思忖了半刻,执笔在纸上写下: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许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写完后,雅楠惊讶地张着嘴吧,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继而笑若灿霞,“悦诗姑娘,我服!”
厚德看着悦诗的下联,赞叹不已,再次刷新自己对悦诗的崇拜感,能在如此卓越的人手下做事,他乐意至极为她赴汤蹈火!
悦诗微微一笑,轻轻颔首,“不愧是明雅楼的四大才女,果真不负盛名。不过……”悦诗走到碧蕊跟前,“明雅楼是卖艺不卖身,以后你可别穿得那么露骨、少跳那么火辣的舞蹈,你的客人可是花天酒地的男人,客人若是驾驭不住的话,你就是引火自焚,到那时意乱情迷,你还有理智扑火?”
语毕,悦诗系上面纱,带着月秋和泽恩离去。
碧蕊闻言,感激地看着悦诗离去的背影,“谢谢悦诗姑娘提点,日后我会注意的。”
刚走出房间,月秋拉着悦诗的衣袖,低声道,“小姐,我想如厕!”
“去吧。我在一楼等你。”
“嗯!”月秋闻言,便回了一趟雅间。
悦诗和泽恩在一楼等了好一刻,不见月秋归来的身影,倒是看到幽兰过来了。
“泽恩,你再等一会,我去找她。”悦诗道。
悦诗上了二楼,欲回到刚才的雅间,半路突然杀出一个猥琐男,看到身穿墨青色衣裙、外罩一层如水般透彻的绉纱、脸系面纱的悦诗,脸上堆满淫~笑,拉过悦诗的手,“走,陪大爷我喝酒去。”
悦诗奋力一甩,从猥琐男的手上抽回自己的手,眼神冷冷地射在他身上,转身离去。
男子见状,被她冷酷而又美艳的眼神所吸引,紧跟在悦诗身后,“哟,你这个姑娘性子真辣,大爷我喜欢。你叫什么名字啊?擅长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悦诗一扬手,巴掌呼在男子的脸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男子眨了眨眼睛,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这个姑娘不仅性子辣,脾气也这么冲,真是有个性,我喜欢,来来来,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大爷专门点你。你是新人吧。你身价多少,不介意的话,大爷我将你赎回我家,当我小妾如何?我天天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还保证让你在我身上娇~喘连连,快活似神仙……”
悦诗本想不予理会的,但看到这个男子如此没完没了,面纱之下的嘴巴勾唇一笑,这种自以为是而又口无遮拦的客人不治治,以后明雅楼的客人指不定更猖狂呢。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她倒是要帮明雅楼立立规矩,无规矩便不成方圆!
“公子既然这么有热情,那不如咱们去房间谈谈如何?”悦诗冷声冷语道。
男子闻言,笑得猥琐而又狡黠,“你稍等一会,我让幽兰姑娘帮我重新开一间上房,如何?”
“不必了!来这间吧。”悦诗推开一间空置的雅间。
男子见状,诧异地眨眨眼睛,随即露出贱笑,“呵呵呵……原来姑娘这么心急啊?呵呵呵,大爷真是太小瞧你了,不错……大爷我越来越稀罕你了……”
悦诗冷哼一声,推开雅间的门,率先走进雅间。
月秋如厕回来,看到泽恩面红耳赤地被一群姑娘围着,如一朵羞答答的花儿耷拉着脑袋,“姑娘们,让让,麻烦让让。”
“这位公子是在等悦诗姑娘吗?站着等干嘛呀?坐下来小酌几杯,让姑娘们好生伺候你,如何?”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厚德心虚不已。
泽恩面红耳赤道,“不……不用了!”
月秋将厚泽从人群里拉出来,笑道,“姑娘们手下留情啊!别为难他一书生了。”
厚泽被月秋拉出来后,如似解脱般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泽恩,小姐呢?”月秋左右环顾着,寻找悦诗的背影。
“悦诗?她不是去找你了吗?”泽恩这才想起这茬事。
“啊?我没有看到小姐啊?”
就在此时,二楼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啊……姑娘饶命啊……姑娘,手下留情啊……”
泽恩和月秋对视了一眼,暗叫不好,纷纷跑上二楼。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将视线落在二楼的雅间上。
幽兰听到声响后,派了下人上去欲探究竟。
月秋沿着雅间传来的声音跑去,推开了雅间的门,看到雅间里的四位男子,其中最中间的位置竟坐着三皇子皓翊,旁边站在面无表情的冷羽。
冷羽将视线落在月秋身上,她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静默了三秒。
“姑娘,手下留情啊……我错了,错了……”
求饶声再次响起,月秋闻言,向旁边的雅间走去。
冷羽低下身子,轻声道:“是云麾将军的公子。”
皓翊轻轻颔首,“去看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