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阮流君松开裴迎真的手就冲了过去。
那侍从将肩上的人慢慢的放在地上,一张熏黑的脸,正是许荣庆。
“大哥?”阮流君托着他,看他昏迷不醒心更慌了。
许老夫人也被许家二老爷搀扶着快步走了过来,急的眼眶通红,“荣庆,荣庆怎么了?是烫着哪儿了?”又下令道:“快找大夫来!拿水来!”
下人忙应是。
许荣庆浑身的衣服烧的东一块焦西一块烂的,胳膊上居然还有剑伤,阮流君慌的不知所措,声音一哽差点哭出来。
一旁的许二老爷看了一眼道:“先探一探还有没有气息。”
阮流君心中的怒火瞬间就被点起来,猛地回头瞪向那许家二老爷,语气冷的像刀子:“二老爷是在盼着我大哥出事吧?”
许青皱了皱眉,语气不善的道:“你此话何意?我不过是出于好心问一句。”
“你少说两句!”许老夫人喝了许青一句。
许青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许老夫人偏心偏的令他心寒,虽说他是庶出,可这么多年她那嫡子跑了,不都是他在尽孝吗?嫡子在外面跟丫头私生的两个娃娃倒成了她的宝,竟为了许娇将丹夕的婚事都毁了,还送她离京。
裴迎真上前来问那侍从两句,蹲下身对阮流君道:“许大哥没事,只是被烟熏的一时昏厥。”正好丫鬟拿水来,裴迎真让众人散开,接过水托起许荣庆慢慢往他嘴里灌了一口,又拿帕子浇湿了给他擦了擦脸。
那许荣庆忽然打了个冷战,一激灵的呻|吟了一声幽幽醒过来。
阮流君一喜,忙叫他,“大哥你怎么样了?”
“荣庆你能听见吗?”许老夫人也忙喊他。
许荣庆慢慢睁开眼,捂着胸口和脑门闷闷的哎呦了几声,阮流君忙问:“大哥你哪里不舒服?还伤到了哪里?”
那侍从便道:“许少爷没有被火烧着,只是有人要杀他,朝他胸口刺了一剑……”
“什么?!”许老夫人一惊,腿一软险些跪倒,几乎是扑倒了许荣庆身旁,一声一声的叫许荣庆,“荣庆?荣庆……”
阮流君忙往他胸口摸了一下,衣服破了,她摸到许荣庆衣服里面凉凉的软甲完好无损,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许荣庆听她的话穿着软甲没有脱……万幸,忙对已经泪流满面的许老夫人道:“没事祖母,大哥没事。”
“真的吗?当真吗娇娇?”许老夫人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伸手抓紧阮流君的手,她已经没了儿子,不能再没有这个孙子。
“当真。”阮流君看她是当真的慌极了,让她摸了摸许荣庆的胸口安慰道:“大哥穿了防护软甲。”
许老夫人这才安心,眼泪刷的又落下来,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许荣庆按着胸口上阮流君的手,幽幽闷闷的呻|吟,“扎死我了……差点以为我要去见咱爹娘了……”
裴迎真拉开阮流君的手,亲自托着许荣庆道:“许大哥福大命大死不了。”又对阮流君道:“不要担心,许大哥没受什么伤。”
许荣庆靠在裴迎真身上,被熏的眼睛看不太清,模模糊糊的看自家妹妹好像要哭的样子,忙对她道:“没事没事,娇娇别哭,大哥好好的。”
阮流君又想哭又想笑,莫名其妙的在此时红了眼眶,拉着许老夫人的手对他道:“祖母也很担心你。”
许荣庆呆了呆,看着跪在自己跟前老泪纵横的许老夫人,喉头酸了一下,她一把年纪了,头发白了一大半,漏液赶来头发都没梳理好,散乱的像是一下子变成了枯老太太,他记得她本是个英气雍容的老夫人。
许老夫人如今已是哭的不住,枯老是手在阮流君的掌心里发抖,娇娇叫她祖母,肯叫她祖母了……那荣庆呢?
许荣庆刚遭逢一场差点丧命的大难,此刻心里像是真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似得,只觉得当珍惜的要及时珍惜,他握了握许老夫人的手,感觉她一颤,那皱巴巴的手一把就抓住了他,他哑声道:“我没事了,别担心。”
他没叫祖母,但有这一句话许老夫人已觉得足够,不住的点眼泪点着头,“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很好……”
裴迎真起身,看了一眼那侍从。
侍从将手上的人丢在裴迎真脚边道:“少爷,这个就是要杀许少爷的人,抓他费了些时间。”
阮流君一惊,先抬头看了一眼许家二老爷,果然见他很短促的皱了皱眉。
裴迎真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看了一眼许青,对那许老夫人道:“老夫人可否将这个人交给我处置?我定会,找出究竟是什么人要对许家大哥下此杀手。”
许老夫人还没答话,许青已先道:“此乃我们许家的事,要追究也当是我们许家来查,如何劳烦裴会元一个外人来处置?”
“裴会元是我大哥的朋友。”阮流君道:“我和我大哥的事情愿意让谁帮忙处置,就让谁帮忙处置。二老爷不是始终不认我们两兄妹是许家人吗?怎么今日我们倒成了许家人了?”
许青是没料到区区一个小姑娘敢这般顶撞他,当即冷着脸道:“你和你大哥既不承认是许家人又为什么要惊动老太太?借我们许家人来救你们?”
“闭嘴!”许老夫人听不下去抬头瞧着许青怒喝道:“无论娇娇和荣庆愿意不愿意回许家,她们都是许家人!什么叫‘借我们许家人’?如今许家还不是你当家,许家人也不是你的!”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