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强大的种族和弱小的种族之间,要么会建立上下的控制关系,要么,就会在某种微妙的平衡之下,成为一种互利互助、相互两不干涉的,还算友好的往来。
很可惜的是,诺尔族并没有和魂兽族成为后者,他们在绝对的体型弱势下,不得不被选择了前者。
而卡尔族,即便已经算是,公认的诺尔族的幸运者---他们会拥有诺尔族没有的,更为接近魂兽族的外表,同时,也不会丢失诺尔族的“双眼”---这些已经是很多很多诺尔族梦寐以求的事情了,而很显然,大部分卡尔组们也非常看重自己这点。
所以很多很多的卡尔族,都会想办法通过姻缘的方式,把自己的基因流传下去,就这么一代两代三代的,还真的建立了一个个相对比较稳定的卡尔族家庭。
胖子,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卡尔族在魂兽族心里,也依旧是弱小的,不值一提的下等民族,即便他们拥有完好的双手,能做到大部分魂兽能做到的事情,他们也依旧得不到魂兽族的平等对待。
相反,在这几年来,卡尔族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起来。
不是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的种族天分,同时拥有诺尔族“可以看见魂石”的双眼,还拥有魂兽族的体魄,甚至不需要魂力就可以维持自己的生命,这一切,都让魂兽族感到了一丝非常隐晦,却又无时不刻都存在的威胁。
而这个威胁的爆发点,就是百年前的温特丽。
温特丽曾经只是一个普通到甚至有点不起眼的诺尔族,她甚至没有良好的基因,却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变成了一个卡尔族,算是幸喜,也算是上天的眷顾,温特丽本来应该开展自己另外的一番,新的人生。
可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她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边疆地区,所有魂兽闻风丧胆的刽子手,有可能是对于现状的不满,也有可能是发现自己拥有不需要看魂兽族脸色就能存活下去的能力,所以当时的温特丽,带着一众卡尔族,甚至是诺尔组,在边疆地区,掀起了一场规模非常大的战争。
没错,战争。
事实证明,温特丽本身不是个彻彻底底的狂暴分子,从某种角度来看,她还算聪明,她没有一开始就做出多么大的举动,而是“下毒”。
对那个范围区域的魂兽族下毒,所谓的下毒,不是真的往他们的食物里面塞点什么料,而是在他们的魂石里做手脚。
温特丽的的确确是个很有天赋的女人,她通过一种很微妙的变化,配合吸收石,改变了魂石内部一点小小的光芒差错,这种差错不会被人察觉,却能够让吸收下去的魂兽五官流血身亡。
天知道她做这一切之前以什么方式做过多少实验。
总而言之,就是她做到了,成功地在边疆杀掉了至少几十,甚至上百万的魂兽族,因为根本就没人知道,她在多少石头里做了手脚,即便是她人已经被抓住,这样的事情也依旧在蔓延。
在哪个时候,有很多诺尔族卡尔族奋起,甚至成立了某种神秘的,宣城继承了温特丽精神的组织。
而这件事情,在魂兽心里也留下了永久的疤痕,假设有一个有着温特丽血脉的人成为了亚特的王,那么每一个魂兽都不会接受,这也是布朗尼特最担心的事情,而相反,通过温特丽的事情,大部分的魂兽对诺尔族都抱有芥蒂之心,消灭诺尔族,只要布朗尼特能找对一个理由,就不会成为一件太难执行的事情。
“这样听上去,是不是很残酷?”虞渊把这个有些漫长的故事好不容易讲完时,自己也愣了一愣,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耐心的跟谁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了。
不过从褚书墨的表情来看,他讲的应该不太坏。
“有点。”半晌后,抱着一杯暖呼呼的奶茶的少年,轻轻点了点头。
没等虞渊继续问他,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抬起头来,目光里纯真无邪,带着几分认真道,“但是你很恨她,是吗?”
虞渊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个问题问出来,停顿了一会,才有些讶异道,“为什么这么说?”
褚书墨低下头来,抿了抿唇,记忆里晃过那个梦境嘶声揭底得吼着布朗尼特“温特丽的狗”的少年,觉得自己有些荒谬,只是个梦境而已,都未必是真的,他怎么就真的问出口了呢?
这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就在他有些犯难的时候,一旁的虞渊仿佛洞穿了他的想法一样,歪了歪脖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那张常年面瘫的脸上,竟罕见得浮上了几分不自在。
“那时候年纪很小……对这些还不是很明白,不过可能当时确实是,有点吧。”回首往日,虞渊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深邃了,记忆里,那场割魂仪式之后他沉睡了一年,再醒过来,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无论是心智还是思想,都成熟了不只一点点。
但是在更早的时候,他确实也曾经是个很懵懂的少年。
“我爷爷,”这已经是一段很久远的过往了,以至于虞渊说起来的时候,甚至有些艰难,可当他看见面前少年认真倾听时白皙的小脸时,莫名地又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催促着他说下去,虞渊闭了闭眼,声音有些干涩道,“我爷爷,是当年擒获温特丽的人。”
“那是老爷子一辈子的最后一场战争了,我当时很小,不懂太多问题,只知道他很坚持得要活捉温特丽,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