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又怎么可以?
武萌却轻轻摇头:“修廷,你果然是误会我太深了,我说过,我没做过什么坏事,我高兴,不光是因为我居然能够怀孕了而且还坏了你的孩子,我更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还清欠温艾的债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忽然悲伤而又凄厉起来:“我欠她的,我会还给她!”
“你什么意思?”安修廷紧紧盯着她。
武萌忽然走向安修廷,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表情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却强撑出笑容。
“安修廷,你不肯承认当年伤害温艾的人是你,没关系,我替你承认,虽然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但你以为伤害我最好的朋友,我心里会不难过么?我每次帮你做一件事,每次帮你骗她,我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样疼!后来,你逼她吃下那样的药,现在在你心里,是不是也怪在我头上了?好啊,我现在就还给你,还给你们。”
武萌说着,身子已经开始慢慢变软,眼神中那丝悲愤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她一手仍旧紧紧攥着安修廷的袖子,另一手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慢慢蹲下去。
最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往日深情:“你永远不会知道,在怀了这个孩子之后,我真的很开心,最让我开心的是我终于有东西可以还给温艾……你告诉她,我不欠她的了,我吃了跟她一样的药,我用我孩子的命还给她,让她放过我吧……”
武萌说完,双眼一闭毫无知觉地摔倒在地。
安修廷一惊,将她一把从地上捞起来,使劲晃了两下,却完全不见一丝动静。
再拿起桌上的酒杯,果然,在她第一个喝完的酒杯底下看见了一些白色粉末!
“进来!”安修廷崇外低吼一声。
助理推门进来,就看见安董一手托着武萌,武萌则是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只能看见苍白的脸上大颗大颗的泪珠和汗水一起流下!
他吓了一跳:“安董,这是?”
“她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立刻叫救护车,无论如何要把她救活,而且大人孩子都要保住!”
“孩子!?”助理的眼睛瞬间瞪得像牛一样,失态地望着安修廷。
安修廷疲惫地点头:“必须保住,事情没查清之前,不能让她就这么把一条命赖在温艾头上。”
助理脑子几乎都快不够用了,起初听见安董要保武小姐的孩子,还以为武小姐说动他了,没想到却是投鼠忌器,以为温小姐而不敢让她有任何闪失。
可这样一来,得利的又不知道是谁了。
助理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心中简直不敢相信,如果这一切都是无意的也就罢了,若都是她精心计算好的,未免也太过可怕!
…………
正正方方的房子里,温艾像个蜘蛛一样,在一个角落撑起一片“蜘蛛网”。
这是她刚刚从超市里买来的隔帘,两面一挂,可以形成一个简单的小长方形,最低限度分割出一个床的空间,让她不用在睡着或者一睁眼的时候,就直接面对谢卉。
谢卉坐在他自己的大床上,把绵绵想个小鸡似的按在自己臂弯里:“你看你妈,搞这种东西简直是瞧不起人,这些东西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绵绵你说,咱们是君子吗?明显不是啊!”
绵绵一见谢卉就变得特别爱笑。
此时听他这胡言乱语,顿时又笑得眉眼弯弯。
温艾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不帮忙也就算了,就知道添乱,我儿子好端端的都被你给教坏了!”
话一出口,脑中却想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别把儿子教坏了。”
他也总是这么说。
那个低沉微哑的声音,总是在她胡乱教绵绵看书的时候,不远不近地恰好响起。
有时候她以为他明明没在看着这边,就故意敷衍了事用自己那些歪门邪道忽悠绵绵,可没说两句就会被他打断,然后扔过来一套缜密严谨的说辞。
他教得好,儿子学得快,剩下她一个人傻乎乎地既听不懂又记不牢,只能心中各种不满。
可是现在……
温艾看向笑得直打滚的绵绵。
小孩子就是忘性大,一转眼的功夫就将那边的习惯和规矩都忘得差不多了,在那边的时候走路说话那个沉稳的劲头,活生生就是一个小安修廷,可到了这边,他这个样子要是给他看到,还不得气死他?
他现在伤口没好,大概还不能生气吧。
温艾的手不自觉地搓搓,也不知自己临走时推的那一下重不重,别真把人弄残了,到时候会不会又要来找她麻烦?
“绵绵才不会被我教坏呢!他可喜欢我了,是吧小绵绵?”谢卉说着就去挠绵绵的痒痒,屋子里瞬间响起几乎要掀翻房顶的笑声。
温艾被这笑声一带,之前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想总算被抛在脑后,嘴角也忍不住翘了翘。
谢卉看在眼里,脸上有些欣慰神情闪过。
将绵绵扔到床上给他个橄榄球让他自己去玩,他则是走到温艾的身边,勾上她的肩膀:“我要上班去了,你不表示表示?”
“表示什么?”温艾用两个指头捏起他的爪子扔到一边,回头狠狠瞪他。
谢卉弯下身子,指指自己的脸。
这是要她亲他吗?温艾的脸瞬间红了!
一记拳头毫不留情直接砸过去,却被他一把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