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却是将那荷包一推,笑道:“听谁胡说!锦衣王府阴气重,有我们王爷那一尊神杵着,什么孤魂野鬼不得退避三尺!我们王府太平这哪,这护身符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小丁喊着口馄钝还是直抽嘴角,县主这口无遮拦的,有这般说自己哥哥的吗!
剪子刘却是凑近了苏皎皎一点,压低声音道:“你还是小心点!”说着对阿荷和小丁也道:“这两位哥哥姐姐也都小心点,这事儿咱老百姓谁不知道,听说那锦衣王府十年无人居住,外面常常能听到鬼哭声!说是夷秦那些被坑杀的怨魂,报仇无望,盘旋在王府里作妖!”
阿荷和小丁不由有点子阴冷出鸡皮疙瘩。
苏皎皎却是洒然一笑:“竟是些胡说!那些人活着都不是我们王爷的对手,死了倒能出来作乱了!我们王爷回来两个月了,太平安静,连只老鼠也不敢动弹!”
小丁挑了挑眉梢,这县主说话有意思,昨天晚上他还被老鼠吵醒了一次,今天还买鼠夹子呢!
剪子刘讪讪地笑道:“那果然你们王爷杀气重,鬼神回避的。不过,”他还是把护身符递了过来,“你们王爷杀气重,那是刀尖舔血拼出来的,你一个女孩子则不同,万一被那不干净的撞上了可还了得,甭管有没有,还是带着护身符防个万一,心里踏实!”
苏皎皎微笑着将护身符又推回去:“谢谢你啦!你的心意我领啦!不过这是你娘留给你的,是刘大哥你的贴身爱护之物,哪能这么便给了我呢!刘大哥你好好保管,留个念想!我们要是想求个心安,”苏皎皎看了看阿荷,“那就也去青云观求一个不就完了?”
剪子刘想想也是,当下收了荷包,不忘叮嘱道:“那你们可记得啊,这种事宁可信其有!”
苏皎皎点头应了,那边小丁也吃完了馄钝,剪子刘当下站起身道:“那我们先走了,还得去做生意呢!多谢妹子请馄钝啦!”
说完朝苏皎皎阿荷小丁打了个诺,带着那帮孩子浩浩荡荡挥手作别而去。
时已近正午,又吃完了饭,身上有点懒洋洋的,可这还是在山脚下,山都没登呢!
小丁心里有些埋怨那个剪子刘耽误时间,但瞧着县主蛮开心的,也不好败兴。离开了馄钝摊儿,小丁便道:“县主,咱们休息会儿再上山吧?”
苏皎皎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慢慢走着呗!就当消食了,不然去车里睡一觉,这山说不定还没上去天就黑了!”
也是这个理儿,主子都走,他们这些服侍人的,更没什么不能走的!
不想苏皎皎的体力还是大出他们意料。看着不慌不忙慢慢悠悠的,可是一直是那一个速度,最多在美丽景致处驻足停留,摘片叶子看看景,如此而已。
快到山顶,别说阿荷,就是小丁都有点累了,可苏皎皎除了出了层薄汗,不急不喘,还伸了手扶着阿荷。
小丁心里想,嘴上也问出来了:“县主您也练过啊!”
苏皎皎道:“没有啊,就是从小时候我哥就经常带我爬山,走习惯啦!”
敢情王爷还有这爱好啊!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了,王爷武艺了得,他养大的妹妹怎能是个娇气包呢?
看看县主那断人子孙根的彪悍劲儿,也不是个柔弱女子啊!
当然这话打死小丁也不敢说出来。
行至顶峰,远望山野,丛林半染,红黄相映,风拂日照,白云绿野,高远、绚烂、简洁而开阔。
三人坐下歇息,风在林梢,日光轻跳,而有鸟鸣盈耳。
水袋里的水不多了,苏皎皎喝了两口,冷不丁身后伸过一个碗来:“给!酸梅汤!”
回头一看,又是剪子刘!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小丁有点奇怪。
剪子刘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阳光灿烂,他往不远处两个大点的孩子那里一指,那两个孩子正在埋头吃馄钝。
“给他们送饭来的!中午我们吃了顿好的,他们在这山顶上买水,也不能亏了不是?”
苏皎皎收回看孩子的目光,对剪子刘奇怪道:“怎么没见你上山啊?我们一路走,你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剪子刘道:“我从后山来的!后山有条小道,近了不少,就是有点陡,你们走时不行,我们贪快,时常走的!”
苏皎皎点点头,说道:“谢啦!”便端碗喝了一口酸梅汤。
酸酸甜甜,浓郁的乌梅味,味道很不错!
“好喝!”苏皎皎赞叹一声,捧起碗“咕咚咕咚”便是半碗。小丁看得目瞪口呆,县主这吃相,是没喝过酸梅汤吗?
剪子刘却在一旁竖起大拇指:“够义气!够哥们!”
小丁不由腹诽,谁和你够哥们!那是我家县主,她只有一个哥哥是锦衣王!
阿荷的目光却是在剪子刘脸上逡巡了片刻。
苏皎皎将一碗酸梅汤喝光,将碗递给他大声道:“给!”
剪子刘麻溜地结了,跳起身道:“我给这哥哥姐姐也盛一碗去!”
下山的时候,剪子刘那厮不走后山的险路了,一路跟着,嘴巴又大,一会说他做糖人的师父是个瞎子,拉的二胡可好可好啦!一会说他左邻的大婶最会撒泼,小六子撵了她家一只鸡就占房顶上骂半天!一会说秋天最是好了,鲜嫩的花生玉米下来了能吃得饱去赚钱花了,一会儿又说冬天大雪封门也有好处,将干净的雪收起来有大户人家出价钱倒腾,巴拉巴拉。
一路上都是他欢快轻松的大嘴巴,临了还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