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忙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当下便和方氏说好,两人要一起到石桥大街去。
程氏瞧着李氏这幅穷人乍富的样子实在不顺眼,觉着李氏没出息,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巴结云潜、何氏夫妇,哼了一声,鄙夷的道:“二嫂,你赶紧到庙里烧烧香吧,你这好运气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这运气太好,没福的人若是消受不起,反倒有灾祸的。”
李氏不大会说话,不知该如何应对,方氏却乐呵呵的道:“二嫂不用去庙里烧香,去石桥大街烧香就行了。三嫂这尊佛,比庙里的佛还管用呢!”
方氏这也是气不过程氏爱欺负人,又拒不接纳小方氏,趁机寒碜程氏的。
她就是要告诉程氏,同样是云家媳妇,何氏比程氏强多了。抱何氏的大腿就是管用。
程氏柳眉倒竖,怪声怪气的道:“比庙里的佛还管用,你也把何氏捧得太高些了吧?”
方氏笑,“我这是实在话,可没把三嫂捧太高。四嫂你想想,二嫂到庙里拜拜佛,佛能给大姑娘份好姻缘么?三嫂就能。”
程氏被方氏噎得没话说,怒气冲冲瞪了方氏一眼,“小门小户出身,眼皮子这般浅。”带了侍女,扬长而去。
方氏脸白了,连连冷笑,“我是小门小户的闺女,出身不行,她这国公府的姑奶奶又好到哪去了?跟大嫂撕打了还不算,又把娘家母亲也叫来一起打大嫂,这不都是她做下的事么?”
李氏听了方氏的话倒还算了,杜氏和云仪听了,对程氏更添仇恨。
李氏劝了方氏几句,“你四嫂一向是这样的,莫理会她了。你陪着我去趟石桥大街是正经。”
方氏挽了李氏的手,“对,咱们过去问问,三嫂请谁做女家的媒人。”
这妯娌二人离开之后,杜氏和云仪自玉兰树后走出来,杜氏恨恨道:“三房那一家人倒神气起来了。”云仪想想前世云倾一家人的惨状,再看看现在,闷闷不乐,“云倾那么开心,无忧无虑,我为什么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了?”把前世今天她和云倾的状况比了又比,愁思暗生,唏嘘不已。
其实云仪是在宫里见过陆晟和云倾在一起的,更在石桥大街见过陆晟和他的侍卫,但云仪就是不敢往这方面想。或许她是在害怕吧,只怕若真的往这方面一想,她自己会全盘崩溃,再也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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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陪着李氏到石桥大街云宅的时候,有几匹快马赶在她们前头到了。
黑色骏马,马背上的骑士彪悍骁勇,速度很快,如疾风扫落叶一般。
李氏和方氏看着便有些害怕,命轿子躲在一旁,没敢马上进去。
她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几名骑士下了马,门房迎出来笑着问了几句话,便让他们进去了。
“门房认识这些人,那便没事了。”方氏有些放心。
李氏却很胆小,“这些人瞧着太凶了,我不敢进去。弟妹,等他们走了咱们再进去,行么?”
方氏虽觉得没必要,却也依了她,“好啊,等这些人走了,咱们再进去。”
过了一会儿,这些个骑士出了云宅,门房送出来,拱手作别,几名骑士对门房也挺客气。
李氏和方氏一直等到这些个骑士飞驰而去,肉眼已经看不见了,才命轿夫把轿子抬过来。
门房知道是二太太和五太太,一边请她们进去,一边飞快进去禀报。不多时,何氏便亲自接出来了,“二嫂,弟妹,有失远迎。”让了她们进去,到前厅落座待茶。
方氏好奇,寒暄了几句,便问起方才那些人,“嫂子,那是什么人啊?”
何氏笑道:“是韩三哥医治过的一位病人,曾在我家借住过几日,知道我和阿稚爱吃新鲜荔枝,恰巧有人从涪州过来,顺便带过来了一些。”
“送荔枝的啊。”方氏恍然大悟。
她和李氏对视了一眼,想到方才两人七想八想,想的很是复杂,却没猜到只是来送荔枝的……
“什么病人啊?”李氏殷勤问道。
她也不是对这病人特别感兴趣,是没话找话说。
“一个很知道感恩的病人。”何氏嫣然一笑。
这位病人自然就是陆晟了。何氏想到陆晟这些天来的大献殷勤,处处向云翰林和她讨好,又觉欣慰,又觉好笑。云翰林对陆晟不冷不热的,陆晟只能打着感谢韩厚朴的名义过来,可他对云翰林比对韩厚朴热忱多了……
李氏和方氏问起云佩,何氏抿嘴笑,“佩儿太爱害羞,这几天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里,若强拉她出来,她便羞得抬不起头了。依我看,咱们也别叫她出来了,一会儿二嫂和弟妹到她房里看看她,也就是了。”
方氏会意,笑着说“好”,李氏忙道:“可不是么,姑娘家亲事定了,哪有不害羞的。”
李氏感激涕零,“弟妹啊,这可多亏了你了,我是做梦也没想到佩儿会有这样的好亲事呢。”
何氏笑,“这是佩儿的福气,又何尝不是王亮的福气呢?”
李氏和方氏只道何氏是客气话,却不知何氏说的是实话。云佩能嫁给王亮,固然是她的幸运,王亮能娶到云佩也值得庆幸,既美貌又通情达理、温柔体贴的姑娘,不是每个男人都能遇到的。
李氏便提起女家媒人的话,“弟妹,男家请了会宁侯夫妇那样的贵人,咱们请谁合适呢?”
何氏道:“我弟弟和我弟妹很喜欢佩儿,愿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