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着,云倾命人摆下桌椅、酒菜,七位小姑娘围着一张小圆桌喝起果子酒,其乐陶陶。
之后的几天,云倾一家一家回拜,毛将军府、会宁侯府、卫王府等都去了。去卫王府的时候恰巧遇上了于雅猛,于雅猛穿了身如火一般热烈的大红,微带醋意的问道:“听说你过年到山里去了?你可真会玩。”
云倾笑道:“你家是大家族。大家族有大家族的好,树大根深,枝繁叶茂,阔亲戚众多,若有了什么事,随便一找便能找着能帮忙的人。这一点我和你比不了。你也就不用和我比过年能不能进山泡温泉了。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凡事有一利总有一弊吧。”
云倾对于家没好感,于雅猛就是个好胜心强的小姑娘,有什么事全放在表面上了,这样的人云倾虽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
暗地里阴人的才让人防不胜防。明着较劲的人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是阳光的。
“可我还是想和你比上一比。”于雅猛挑衅的看着云倾。
“比啊。只要光明正大的,想怎么比就怎么比。”云倾笑。
“就这么说定了。”于雅猛兴致勃勃。
侍女报“宣王殿下到”,云倾便想要避开,于雅猛眼中闪过丝兴味,一把抓住她,“哎,我宣王表哥形容昳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没有哪家小姑娘不暗中喜欢他的。他来了你不想偷偷看一眼?”云倾微笑摇头,“不想。”于雅猛失望的叫道:“为什么啊?”云倾一笑,“我家不缺美男子,不用在外头偷偷看别人家的。”
于雅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
云倾笑笑,挣开她的手,扬长而去。
这些天云倾要出门喝年酒,云仰也要拜会同窗,大家都很忙。不过最忙的还是云尚书,他白天异常活跃,亲自出门拜访了许多朝中权贵。到了夜里,他书房的灯火简直是彻夜长明,没有熄灭过。
“叔祖父不听人劝,是成心要惹怒左丞相了。”云倾跟云三爷、何氏都说过,“最后叔祖父还是得辞官,而且辞官之后没人带契他了,想想就替他犯愁啊。”
何氏很赞成小女儿的话,云三爷却叹息道:“总之叔叔要我做什么,我听话照做便是。”云倾不由的咬牙。必须赶走云尚书!他也不知怎么养大的云三爷,云三爷太听他的话了。赶走他,越快越好!
云尚书多方奔走,最后还是绝望了。
不只朝中权贵的路子走不通,宫里的路也走不通。
云尚书这一番奔走不光没用处,还得罪了左丞相。
云三爷很听云尚书的话,云尚书不死心,他便帮着四处打探消息。族长很是气闷,“总是跟我说过两天便能摆平了,但是这些天也没起色,不是哄我的吧?”想了想,把云三爷叫去细细问了番话。云三爷对伯伯、叔叔都是尊敬的,对云尚书言听计从,对族长也是毫无隐瞒,便把这些天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族长大怒,“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认命,非要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才行么?”
“你辞了官,云家的名声也就保全了,我也就有脸回家见父老乡亲了。”族长把云尚书叫过来,大发雷霆,逼着云尚书辞官。
云尚书朝中的路子又走不通,又有族长逼迫着,万热泪,亲笔写下辞呈。
十几年寒窗苦读,数十年辛苦经营,方才做到了尚书之职。今天竟然要被迫辞官,云尚书心痛万分,心头滴血。
王夫人、杜氏、云湍、程氏等人如丧考仳,失魂落魄。
程氏是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的独生爱女,从小在富贵丛中长大的。她长大成人后登门求婚的人很多,她偏偏爱上了俊美爽朗的云湍。云家在朝中算不得什么豪门,本来她便算是低嫁了,现在云湍没了官职,云尚书竟然也要辞官回乡了,让她如何能忍耐?她都没脸见昔日的姐妹了!
程氏自然不跟对王夫人说什么,一腔怨气全撒到了杜氏身上,也不管杜氏还“病”着,只管找到大房,难听话一句接着一句,“云家缺钱使么?缺钱你告诉我,我周济你!你出去放高利贷把全家人都给坑了算怎么回事?你眼皮子浅,净看见些蝇头小利,却带累了四房,带累了大家!”
杜氏脸黄黄的,少气无力,“大爷不在家,没人护着我,就由着你欺负吧。你这没良心的,你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你们四房,大爷也不能吃这一番辛苦,也不能不在家,不能护着我……”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放高利贷的事是她没理,所以程氏骂她,她虽也还嘴,却泪流满面。若是她有理,哪会这般软弱?
云儒、云仪心疼杜氏,虽然放高利贷这事是杜氏没理,云儒还是和程氏打闹,云仪比云儒聪明,拿话堵程氏,“放高利贷的事又不是我娘一个人的主意,家里还有位长辈也是知情的。四婶婶有胆气,有风骨,这便跟长辈闹去吧,莫找软的欺,只会在我娘这里逞威风。”
程氏冷笑,“你是让我去找夫人么?”云仪道:“我可没这么说。四婶婶,总之高利贷的事不是我娘一个人闹出来的,你是定国公府的姑奶奶,威风凛凛,莫要柿子只拣软的捏。”程氏怒道:“我就拣软的捏了,如何?”话音未落,云儒已一头撞到她怀里,“让你欺负我们,让你欺负我们!”云儒是个半大小子,又有点胖,程氏被他撞的胸口生疼,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