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在库房里收着,我们没扔,我娘绝对不会扔的。”板儿翻找出来。
“铺到屋子周围。”贾茁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骑兵的话,绳索一拉,就能当绊马索用。”板儿赞许的点头,就算是步兵,也能把人绊个跟头。
“最好是不要来。”贾茁叹气,王家人手足够,已经赶着将地里的稻子收起来,将工钱结给短工,让他们提前回家。洋子住进离院子最近的一间单独搭起来的小屋,如果有什么动静,就赶紧起来叫醒大家。
金陵城里,金銮殿上,跪着抖得如同筛糠的大皇子,还有一脸煞白的忠顺亲王世子。最妙的是,忠顺亲王世子身上穿着的是打猎的骑马装,似乎是从城外刚被拎回来,骑装上还沾着点点泥土。
再往后,是秦吕明夫妻俩,面如死灰。
最后跪的才是李容,还有李家的一众人等,甚至包括了削瘦的不似人形的许寿昌。而贾兰因为断腿,特许由两位侍卫架住他,站在旁边。
“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的,让朕听听。”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身看着下头自己的儿子,还有深受自己信任的亲叔父的儿子。
孤家寡人,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孤家寡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任何人是可以相信的,包括他的亲生儿子。他还记得大皇子刚出生时的样子,一个健康的男孩儿,让他欣喜不已。
可是现在,年轻的强壮的儿子,已经开始计划推翻他这个老父亲,自己取而代之了。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听信忠顺亲王的一派胡言,都是他引诱儿臣,儿臣从来没想过伤害父皇,儿臣只是,只是不希望那个无德无能的女人窃居后位,让民心不稳。”
“大胆逆子,你还有脸提无德无能这四个字,朕看这个大殿上,最无德无能的就是你。你旁边那个,顶多就是无德,却不是无能。”皇上看着曾经宠爱过的儿子,对他的失望一点点加深。
“怎么,听不懂,那朕来告诉你,你信任的忠顺亲王压根不会推举你为新帝,你以为手握重兵,身体里还流淌着皇室血液的男人,会将龙椅拱手相让,你真是太天真了。”
“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父王,不,忠顺亲王他,他从来都最疼爱二弟,根本不拿臣当他的儿子。他只是想送臣来当质子,甚至想借皇上的手杀掉为臣,皇上明鉴,皇上明鉴。”
忠顺亲王世子以头呛地,磕的额头血肉模糊,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却没有半点叫停的意思。
只到他自己瘫软到殿前,半晕过去,才慢慢开口道:“你们这一支,演戏的天份到底是从哪儿遗传下来的,让朕想想,哦,有传言敏妃在入宫之前,颇为精通伶人之道。看,一个戏子生的儿子,不管是不是借了龙种,一样都是戏子。”
忠顺亲王世子睁开半闭的眼睛,缓缓眨了眨,头一歪,真的晕过去了。
“皇上。”大太监快步走上前。
“说。”皇上不由蹙了眉头。
“皇后派人来报,淑妃她……自缢,已经去了……”
“母妃,母妃……”大皇子跳了起来,就想往外冲,殿前侍卫哪里能让他走脱,将他团团围住,牢牢架住四肢重新按回殿前。
皇上愣了半响,“着礼部好生安排后事,谥号贞静。”
大太监快步走了,都不敢去看一眼大皇子的脸色。
一个贞字,不是惠,不是淑,不是贤,仅有一个贞字。贞节,贞静,试问哪个后宫的女子做不到,谥号都只能用个人人皆可用的贞字,可见是实在找不出优点了。
大皇子失声恸哭,奈何他的声音被如同黑洞一样的金銮殿吸进去,竟然并不让人觉得很吵。
皇上全程没有和秦吕明夫妻说上一句话,他们只是一个背景板而已,带上金銮殿就已经是他们剩余生命的全部意义。
最后一排的李家人并贾兰也没有显得很轻松,大军压境,让人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
皇上却比他们更有自信,他都事前掌握了所有信息,还能拦不下忠顺亲王的二三万人马吗?
想到这里,便懊恼当初自己怎么会把整顿两府府兵的事交给他,让他借着扩充府兵,征召了近万人,又夹私扩大了自己的亲卫人数。
就在皇上下令沿途各府派府兵拦截后,忠顺亲王的大军却只受到象征意义上的抵抗便如入无人之境,朝着金陵的方向横扫过来。
皇上这才明白,府兵之烂已超乎他的想像,沿途各府的掌兵之人,自然也与忠顺亲王有了某种程度的默契。可是现在下令问罪,是本末倒置。唯有迎头痛击,将逆贼一举拿下,平定局势,才能腾出手慢慢收拾他们。
“儿臣愿领兵出征讨伐逆贼。”金銮殿上,被封为忠勇王的二皇子慷慨激昂。
但任谁都知道,皇上是绝不会派另一个皇子出征的。
果然,皇上表情虽然温和,话说的却决断,“朕还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众位爱卿,谁能出征,一举平定逆贼。”
“臣愿往……”
“臣愿往……”
“臣举荐一人……”
前殿的热血沸腾,并没影响到后宫嫔妃的心情,花照赏,舞照跳,人也照常该见谁就见谁。贾家在忠顺亲王一事上,狠狠扳回一局,得皇上嘉奖一句,不愧是开国功勋之后,忠勇可嘉。
虽然没有恢复国公府名号的意思,但这一句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