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在少年晋的房间里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 做了一个长长的、关于少年晋的梦。醒来后,天色已近黄昏,趴在窗口看了好一会庭院中的风景, 直到夕阳西下,终于看见土方的车子开了回来,车门开后, 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泽居晋和欧巴酱的身影。
看到泽居晋身影的同时,她从窗边的椅子上跳下来,拉开房门, 从二楼房间奔了下去。
泽居晋老远就看见她,目光追随她的身影,直到她像一只小燕子一样奔到自己身边时,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亲昵说:“让你久等了。”
欧巴酱在她面前张开双臂,转了半个圈:“看到欧巴酱有变化吗?”
五月说:“欧巴酱的手袋是不是换了?”
欧巴酱开心地展示自己手中的小挎包:“e的抛光小牛皮, 今年秋冬新款, 晋酱送的生日礼物,说这个颜色和身上的和服很搭。”
五月也忙拍马屁:“欧巴酱的和服配上这个包,太漂亮了!”
欧巴酱又转了个身,全方位展示她的和服与新包:“是吗?欧巴酱也感觉很不错呢。”左看右看, 陶醉不已, 又笑着和她说,“欧巴酱也没有忘记你,帮你带了一份礼物, 你肯定喜欢。”从身后拎过一个礼品纸袋递给她,取出来一看,是一件彩色皮草领的派克大衣,欧巴酱把大衣往五月身上比了比,“看上去尺码正好,马上天气转冷了,正好穿。”
五月伸手摸了记皮草领,好滑好软好舒服,不过她顾不上感受这些,她的目光被纸袋中的购物小票给勾住了,等拿起来看清上面一串零,惊得眼珠子都几乎掉落在地,失声叫起来:“九十二万!有没有搞错!”然后掐指头,在心里把日元换算成人民币,五万多,心疼得差点死去。想要强作镇定,然而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来。原生家庭的影响太大,穷人的思维这一辈子大概都改变不了了。
欧巴酱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太过好笑,冲泽居晋挤了下眼。她这个样子,泽居晋天天都能欣赏到,早已习以为常,欧巴酱却乐个不停,伸头和她悄声说:“不要紧,是刷晋酱的卡,欧巴酱没有花钱。”
这下她更心疼了,表情更纠结了。欧巴酱于是更乐。
五月和欧巴酱正坐在大厅里业氖虑椋忽听外面有脚步声,是由美子和泽居优两个人同时回家来了。
泽居优穿着香槟色真丝衣裙,手上拿着小小的一只流苏包,跟在由美子身后走着,步子迈得小小的,一副大户人家的名媛千金的举止做派,进门看见泽居晋后,忽然“哇”的尖叫一声,手上小包一丢,大步跑过来,往他身上一跳,人就挂到了他的身上,嘴里叫:“欧尼a——”
由美子在身后连声叫:“优酱,优酱——”
欧巴酱忙提醒她:“当心晋桑的腿伤,快下来!”
由美子叫了两声优酱,瞥见五月和她手中的皮草外套,笑着对她看了一看,略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你也出去了?还以为你在家里呢。”欧巴酱把泽居优喝下去,转头冲由美子说,“所以我和晋酱逛街回来时,替你也带了份礼物。”
由美子受宠若惊地笑:“是么,真是太高兴了,真是太谢谢了。”
欧巴酱慢吞吞打开自己的抛光小牛皮拎包,从中取出一只报纸包着的烤山芋来:“真好,还是热的,热气腾腾,来,拿去。”
由美子捧着烫手烤山芋,笑得十分勉强:“你们能在白金大道买到这个东西,真是难得。”
欧巴酱说:“可不是,往年要冬天才能看到这个东西,没想到今年才十月份就买到了,快趁热吃。”
由美子连连道谢两三次,捧在手上,却迟迟不去吃。泽居优这边和五月打过招呼,对由美子说:“妈妈不喜欢,拿来给我,我超喜欢吃这个东西。”
由美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女孩子都不注意一点形象,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就是不听话……”转头对上欧巴酱的目光,慌忙道歉,“妈妈,我不是说你买的不好,是这孩子太让我担心……”
“不就是会放屁么,放就放好了,有什么关系。”泽居优已经把烤山芋抢了过去,一掰两半,硬塞一半到泽居晋手中,亲亲热热说,“来,到早,欧尼a,”
泽居晋把她塞过来的半只山芋往桌上一放:“从来不吃这个。”泽居优不依不饶,拿着自己的那半只,非要他咬一口才算。
由美子在一旁不住摇头叹气:“哎呀,这孩子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真是……”话听起来感觉很苦恼的样子,但眼中满是笑意,表情都灵动了起来,有了一个正常母亲的样子,和白天面对泽居晋时的那个客气优雅、故意端着的贵妇人判若两人。
泽居优一边吃山芋,一边赞叹:“真好吃,秋风渐起,逐渐转冷的时候,和家人这样围坐在一起,说着话,吃着烤山芋,还能找出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欧巴酱点头,嗯了一声,以示赞同:“优酱是个简单的孩子,往往是简单的人反而能够明白幸福的真谛,可惜你母亲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由美子勉强笑了一下:“妈妈说的是。”
五月在一旁饶有兴味地观察这一家人,比看电视剧还有趣,感觉两只眼睛根本不够使。
这一家人的性格完全不能靠第一印象去判断。比如欧巴酱,平时不论对谁,说话都和善又温柔,但对唯独对由美子,总是喜欢夹枪带棒,刻薄的不是一点半点。再比如泽居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