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直聊到差不多丑时才休息,萧汉躺到床上,注意观察舒天的动静。却见他身子侧向床里,一动不动,过得片刻便传出呼噜的声音。萧汉看了半晌,见他再无动静,便闭眼休息,精神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今天他忽悠了舒天大半天,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确定他的身份,只是舒天着实配合得好,要不是萧汉观察仔细,差点就被他骗了。这人他绝对见过,而且很熟悉,通过今晚的一番试探,萧汉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只是此人武功比他高得多,要是动手自己只有自杀的份。如果叫上段西柳,也没有擒下此人的可能。如果他跑出房间,找到少林僧人说出此人身份,以少林的声威与武功,必会拿下此人,只是这个手段太不高明,也有些失他一派掌门的身份。
患得患失一整夜,屋中却没什么动静。萧汉熬了半夜,一点动静没有,到卯时初刻,他终于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萧汉急忙起床,看到对面床上已经没了人影,吓了一跳,仔细摸了一下身上,东西都在,这在放心,打开屋门,看到段西柳站在屋外,满脸怀疑地看着外面。
萧汉走过去道:“怎么了?”段西柳回头见是他,皱眉道:“刚才看到一个人,感觉好熟悉。”萧汉呵呵一笑道:“肯定是你眼花了,走,我们再去转转。”此时太阳已升起老高,住在禅堂里的客人早已吃过早饭,在少林寺里四处转悠。善男信女们三三两两从山门而入,在知客僧引导下依次进入各个大殿参禅礼佛。寺庙里再次热闹起来。
今天已是正月十九,到二十五日少林寺便会封山,除了各门各派江湖人物,闲杂百姓一律不得进山,而一些小门小派或者路途较远的门派早已出发。百姓大都喜欢凑热闹,因此趁着这个机会早早前来参观游玩。
萧汉带着段西柳出了禅堂,二人商量了一下,便向戒律院走去。没走几步,便看到赵承宗微笑着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青衣仆人。见到萧汉过来,赵承宗回头让仆人离开,然后拱手为礼道:“二位兄台这是要上哪儿去?能否带小弟一个。”萧汉呵呵笑道:“我们也是闲着无事,想去戒律院看看,赵兄弟不是要代令尊拜访行空大师么?”
赵承宗摇头道:“这么这么多人,江湖人物也来了不少,行空大师必定很忙,我还是先游玩一番再说。”三人相视而笑,一起向戒律院走去。
一路之上游人如织,少林寺自然准备充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除了灰衫的青年僧人,还有为数不少的黄衫中年僧人,更有数十名六七十岁的老僧守着每个关口。因此虽然游人众多,却没有什么大的争端。江湖人物也是小心翼翼,没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三人随着人流东拐西绕,来到戒律院前。只见两扇高大的朱漆大门紧紧关闭,门口守着两名黄衫僧人。见有人过来,一脸戒备道:“少林戒律院,施主请回。”三人停下脚步,萧汉微笑道:“敢问两位师叔,行正大师可在里面?”
其中一个黄衫僧人双掌合十道:“行正师兄有事在身,不能见客,施主请回吧。”萧汉拱手还礼道:“两位师叔可曾见到天山派弟子骆北鸿来到这里?”段西柳也急道:“二位师叔,我骆师兄是否在戒律院中,烦请告知一二。”
两名黄衫僧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人摇头道:“我二人今日才派到这里守卫,委实不知此事。”另一人却有些不耐烦,摆手道:“三位施主无事便请离开,戒律院闲人不得靠近。”萧汉尴尬异常,段西柳苦笑一声,刚要说话,便听赵承宗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二位大师心地仁善,应该体谅我们寻人之心才是。”两名黄衫僧人神情一滞,一人打个佛号道:“失礼失礼,刚才之事我等实为不知,还请施主原谅。”
萧汉知道再问也白搭,回头对二人道:“算了,我们走。”哪知还未等他转身,便听一个声音道:“好巧,又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