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萱双眼含泪道:“信就在你的手上,我来帮你念好不好?”萧汉双目无神,无力地松了手。叶子萱拿过信拆开了帮他念,郝雨霏在一旁忙着拿毛巾替他擦汗。
信上详述了武当受袭经过,只不过把石初阳人马换成白莲教金风堂人马,并讲述了巧遇救下柴心月的过程。整封信写得简洁流畅,字里行间透露着无比的亲切与关心。
叶子萱看萧汉闭着双眼,面色白得就如同千年冰雪,向郝雨霏使个眼色道:“妹妹你去关好屋门,我有话说。”郝雨霏起身关门,跟着又拿毛巾替他擦汗。
叶子萱看着手中信纸道:“公子于胡云昭有救命之恩,也曾数次相助公子,只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汉紧闭双眼轻声道:“柴师妹在哪里?”郝雨霏轻声道:“送去苏姑娘那里抢救,小姐与夫人一起过去,还叫了白老爷子、司马老爷子,应该没事。”
叶子萱微觉尴尬,知道此时他心里全是柴心月,听不进别的话,刚想站起退出去,便见萧汉猛地睁开眼睛,双目寒光大盛恶狠狠盯着她道:“有话就直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爽快?”
叶子萱身子一僵,两眼登时红了,急忙拿手抹一下眼睛道:“我怕你现在气迷了心上了别人的当,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朝我发什么火?”
郝雨霏跟着不满道:“姐姐一心替你着想,你还这样吼她?”萧汉也觉刚才口气不善,只是心乱如麻,哪有闲情好生解释,慢慢闭上双眼道:“是我不对,妹子你有话直言便是。”
叶子萱又抹一下眼睛道:“我知道你担心柴姑娘,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总得好生想想,不能再上了别人的当。”眼看萧汉轻轻点头,叶子萱接着道:“胡云昭写这封信表面上是向你示好,在我看来却是包藏祸心,如果他碰巧路过救下柴姑娘,为何我武当一个弟子都没回来?这是其一。”
萧汉再次睁开双眼定定看着她,良久方道:“第二呢?”叶子萱受他鼓励,脸色也变得柔和道:“第二便要联系从前之事,上次屠姑娘与娄姑娘到我武当山避祸之事公子可还记得因为什么?”
萧汉微微皱眉道:“自是因为胡云昭看上了屠姑娘,屠姑娘不愿意,这才逃了出来。不过后来胡云昭解释此事是个误会,自后也再没骚扰过屠姑娘,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叶子萱点头道:“江湖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胡云昭是聪明绝顶之人,又正值与石初阳竞争焚天神教储位关键时刻,哪会因此等小事影响前途,是以才会有误会之说。”
她做为女子观察着实仔细,萧汉本就一向对她钦敬有加,却从没想过她分析起江湖之事却也头头是道,由不得他刮目相看。
看他脸色凝重,叶子萱顿了一下继续道:“上次武当派在太室山召开武林大会,白老爷子被绿煞偷袭受伤,蓝黄紫红四煞围攻公子与小姐,虽说侥幸无事,可是公子想过没有,诸煞一向受胡云昭调派,怎么会突然反叛出教?”
她这么一说,萧汉顿时想起灰煞不久前前来武当山脚特意召自己会面,现在想来其中果然另有深意。
萧汉慢慢直起身子,郝雨霏急忙扶着他坐起来,又拧干毛巾替他擦脸,把打乱的头发重新束起绾好。
萧汉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忙活,盯着叶子萱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胡云昭干的?”
叶子萱摇头道:“是不是他干的还说不好,想把我武当两个分舵六十余人全部杀掉没有一二百人根本办不到,胡云昭现在统领了北斗七宫,正有这个实力。”
萧汉已从刚才一片混沌中慢慢苏醒过来,凝神沉思道:“金风堂也有实力做这个事,你怎么能排除不是他们做的?”
叶子萱正色道:“我虽主管本派财务,却也听闻颇多江湖消息,金风堂在白莲教退往大辽后便销声匿迹,现在我派实力壮大,他们只有区区五百人马怎么敢轻易前来挑衅?”
看萧汉眉头紧皱,叶子萱继续道:“胡云昭曾经派青梅在公子身边卧底,又曾隐藏身份与公子对敌,依我看来他倒要比石初阳可怕得多,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公子都不可不防。”
这番话有理有据,听得一旁的郝雨霏连连点头,跟着插话道:“姐姐说得对,今天打伤柴姑娘怎知不是他干的,正好嫁祸给石初阳。”
萧汉头发已经重新绾好,郝雨霏端走洗脸盆,叶子萱扶着他下床。萧汉脸色铁青道:“妹子说得有理,现在晋大哥他们还没回来,待我好好想想。”突然跳起来道:“快随我到苏师姐那里看看。”
叶子萱急忙扶了他劝道:“苏师姐还有夫人小姐都在,一定不会有事,我们不要着急,免得影响了柴姑娘疗伤。”
这话说得有理,萧汉当即停下脚步道:“小妹你过去看看什么情况,顺便看一下有谁回来了。”郝雨霏答应退出楼外,叶子萱安慰道:“梅姑娘还有谷少侠他们很快便会回来,胡云昭让两个手下送回柴姑娘正是欲盖弥彰,公子一定得万般小心,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因为她与屠雨萱私交不错,叶子萱心底里恨透了胡云昭这个伪君子,话里行间已把此事按在了他头上。
萧汉脑子乱了一阵,经她一提醒也有些清醒过来,他早知六煞脱离神教必有猫腻,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经叶子萱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道理,萧汉心里已是信了七分,只是现在担心柴心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