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要回去,便见段西柳提着个人头匆匆回来,后面紧跟着一脸苍白的娄雨桐。
众人收敛笑容,同时看向二人。段西柳奔至众人面前停步,提着人头道:“这些人来路古怪,不像是中原人物。”众人一起撇嘴,李月萤哼道:“废话,谁不知道他们不是中原人物,用得着你说?”
段西柳嘿嘿一乐,对萧汉道:“萧兄,你看。”跟着一把扯下那人脸上蒙着的头巾,亮到萧汉面前道:“萧兄见多识广,自然应该知道他们的来路。”
众人一起看过去,却见此人额头宽大,颧骨突出,鼻梁狭窄,嘴唇较薄,与中原人相貌大相迥异。
萧汉心中一动,顿感不妙,仔细翻看人头,叹气道:“契丹人。”众人脸色大变,李月萤皱眉道:“他们不在塞外,来中原武林做什么?”
慕容秋雨正色道:“塞外武林一向不及中原强盛,这些人突然冒出,目的何在?”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萧汉朝段西柳摆手道:“埋了吧。”娄雨桐道:“谷中那么多死人,要埋了吗?”萧汉犹豫一刻,摇头道:“不用埋了,他们既然要收回死尸,一定还会回来。”转头对段西柳道:“这人头哪儿来的还扔哪儿去,不要露了形迹。”
段西柳点头,提了人头几个纵跃便回到谷口,把人头扔回原先拣到的地方,转身回来,朝萧汉点头道:“既然他们还会回来,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快走。”
萧汉点头答应,带领众人回到藏马之处,却见多了四匹枣红马,知道是梅玄鹤特意留给四小魔头的。众人当即上马返回,刚走出五十余米,便看到远方烟尘大做,数百匹马呼啸而来,马上清一色黑衣人。
萧汉没想到他们的势力如此巨大,哪敢硬碰,当即带领众人一路狂奔。跟着便看到前方一队人马呼喝而来,众人吓一跳,立即勒马备战,却听得远远一人高声叫道:“是萧宗主吗?我是清风堂方宁。”
萧汉心下大安,当即打马而出,高声道:“原来是方掌门,这下便可放心了。”双方人马冲至一处,看到方宁带了三四十人,骑了清一色黄骠马,倒也是威风凛凛。
双方会面,方宁在上一次大战中断了一条左臂,滚鞍下马右手高抬向萧汉道:“不知萧宗主来到此处,在下来迟,还望宗主勿怪。”方宁是三宗铁杆门下,倒也颇为识趣,知道武当派称宗,立即改了称呼,礼节上也颇为周到。
其余弟子早已下马抱拳参见新宗主,萧汉自然带了李月萤与慕容秋雨还礼。弟子们又与两位夫人见礼,乱了一阵。方宁道:“萧宗主可是去与俞掌门会面?”
萧汉点头道:“正是,那是倒是好地方,人烟稀少,正适合大队人马集结,无极帮被我灭了之后,听说一向是方掌门代管,如今神教占去,倒是便宜了他们。”
方宁一愣,心内琢磨萧汉话中之意,字斟句酌道:“神教称宗,下山之后听说此地原是无极帮地盘,当即派石公子前来与在下商量,在下小小清风堂,哪里敢拒绝,再说这里原本不是在下地盘,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句话说得很高明,当即把自己摘个干净,倒说成是焚天神教强占地盘,透露出一种无可奈何。萧汉微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神教势大,方掌门倒是颇识大体。”
方宁尴尬一笑,二人寒暄数句,方宁指着来路道:“前方二十里便是我堂驻地,请宗主到那里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萧汉回头看一眼,并未发现黑衣人追来,想必那些人是来抢回尸体,并不是前来追杀他们。见方宁脸上一片真诚之色,当即点头答应。
众人各到一处,行至清风堂驻地,却是一处山村,因为地处中原,山坡并不高大,只有数十米高,周围长满各色树木,点缀数间石屋,伴着无数山间野花,倒让萧汉生出世外桃源的感觉。
李月萤一向在大城市活动,哪里来过如此地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拉了慕容秋雨便跑了出去,骆北鸿三兄弟急忙跟上护卫。四小魔头因为连番大战,身上血渍斑斑,被清风堂女仆带下去换衣服。
萧汉被方宁请至客厅说话,自有下人奉上茶来。萧汉看这间屋子颇为古朴,不由笑道:“方掌门呆在这里,倒颇有些古风古韵,他日我能寻到一处这般幽雅之地隐居,倒强似在江湖上争斗不休。”
方宁呵呵笑道:“萧宗主武功超群,年纪轻轻便称宗,江湖安危太平还得萧宗主一力担承,估计短时间内是不能像我等这般清闲自在了。”二人相视而笑,转而谈起今日之事。
不久李月萤等人回来,自有方宁陪着用过饭,众人疲累交加,早早便退下休息。萧汉与方宁神侃半天,好多事方宁根本没听说过,被萧汉侃得一愣一愣的,看他的眼神充满敬畏。
以前萧汉做三十六派总掌门时曾经得过方宁哥哥方安效命,不久方安丧生,方宁接替哥哥任清风堂掌门,帮派势力大减,再不能恢复原先模样。萧汉与他没有过多交情,心内又有恢宏计划,送众人回去休息后便回客厅继续与方宁说话。
说起神教入主称宗之事,方宁颇有怨言,对三宗默认事实很是不满。萧汉察言观色,当即出言挑拨,引诱他说出心内之话。方宁哪里会是萧汉对手,加上二人边聊边饮酒,借着酒劲,把心里话一一倾吐出来。
萧汉大喜过望,几番试探之后慢慢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方宁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