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纽约肯尼迪机场飞来的航班刚刚降落在a市三号航站楼的跑道上,巨大的轰隆声充斥在整个机舱里,即便这样都掩盖不住正此起彼伏响起的手机开机铃声和解开安全带的“咔嚓”声。

十三个小时的飞行旅途让人身体发软,有人已经坐不住了,开始在座位上原地活动着筋骨,掀毯子的掀毯子,穿鞋的穿鞋,女人开始补妆,男人从随身的口袋或皮包里摸出烟盒按捺不住地在手里转圈,只听一个人已经拨通了电话,对前来接他的人小声说:“记得给我带个打火机,快憋死我了。”

言小有就坐在这人边上,听见这话不由暗暗笑了笑。

他们这趟航班因为航空管制晚点了两个多小时,算上候机和飞行时间,这人怕是有近二十个小时没吸到自己的“精神食粮”了,可不得憋坏了。

言小有打开手机,眼睛盯着屏幕亮起来后那个有缺口的小苹果在正中间逗留了一会儿,然后手机震了两下,出现解锁界面。

陈嘉树发来一段语音。屏幕上跳出这么一句。

言小有划开解锁键时想陈嘉树应该已经到机场了,发语音是为了通知自己,心里还有点抱歉,想着因为晚点的缘故恐怕让他多等了一会儿。

然而等听完语音,言小有的心情在一起二落后终于让他默默地吐出一句:托马德。

一起:“哥们儿,欢迎回国!”

——高兴。

一落:“但是抱歉啊,我今天突然有急事,不能去接你了。”

——冷漠。

二落:“不过你放心,我派了手底下人去接你——你猜得没错,就是江心!哎呀妈他可挂念你了,我刚跟他提起这事儿人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他说他有你的号,等你飞机到了他会主动跟你联系的,一切我都交给他办了,撒油那拉!”

——火大。

言小有刚刚回国的一腔喜悦之情就这么被一条语音给打发到爪哇国去了。

事实证明关键时刻死党就是用来鸽的。

但是他让谁来接他不好,偏偏是江心?excue??江心?!

对于自己和江心之间的那件“陈年旧事”陈嘉树是再清楚不过,清楚他还好意思让江心来,这是故意给人家添堵还是脑子灌了水?

言小有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酝酿着回头要怎么收拾陈嘉树才能解气,周围人都开始站起来拿行李了他也不动,反正他坐在里头暂时出不去,也不着急。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心的电话打来了。

言小有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有他的号码。

尴尬了几秒,纠结了几秒,挣扎了几秒,差不多耽误了快半分钟言小有才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把电话接了起来:“喂,您好。”

“师兄,是我,我是江心。”电话那头江心的声音没怎么变,依然沉沉的透着低音炮一样的磁性。

“哦,是你啊。”言小有装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好像刚发现是他打来的,“我正准备问陈嘉树要你的联系方式呢,好巧。”

这话说完言小有嘴角便抽搐似地咧了咧,简直尴尬得想哭。

江心倒似乎没觉得有什么,轻笑了一声道:“陈师兄忽然有事,让我来接你,你现在还在飞机上吗?”

“对,今天人多,还没下去呢。”言小有捏住自己的半边脸说。

“我知道了,”言小有估计江心点了点头,“我现在已经到出口这里了,一会儿你出来应该就能看到我,就在栏杆中间。”

“好的,我等下还得去取托运行李,估计要再花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你要不先找个地方歇着吧,不用一直站那儿等。”言小有这时看机上人终于少了,他便单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伸到行李架上去够箱子。

“不着急,你慢慢来,我等你。”江心温和的语气带着淡淡笑意,这句话说得无比撩人,言小有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敏感成这样,一定是他心里的小鬼在作祟。

言小有对着并不透明的行李架赏给自己一个白眼,结巴了一下才道:“那、那待会儿见,我先下飞机了。”

江心嗯了一声,言小有等了等不见他有挂电话的意思,就赶紧自己先把线路给按断了。

哎哟这一颗小心脏被折腾得哟……

言小有在“潜意识”的支配下磨磨蹭蹭地下了飞机,到托运行李那儿又磨磨蹭蹭地把自己的大箱子给搬了下来,最后磨磨蹭蹭地磨蹭到出口处实在是无法再磨蹭了。

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间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正微笑朝他招手的江心。

额滴个神啊……

言小有现在算是明白人为什么不能做亏心事了,也明白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惜悔之晚矣。

深呼吸,淡定,不要怕,被“占便宜”的人又不是你……

像这样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暗示,言小有走到江心跟前时才勉强挤出一个自认为挺自然的笑容,挥了下空着的左手说:“嗨,好久不见——”

——个头啊!卧槽这打招呼的方式简直蠢到家了!

言小有脸都被自己给蠢红了,而江心这时已经从栏杆那头绕过来到他身边,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扭头看着他关心地问:“师兄,你很热吗 ?”

“……啊……热!好热啊这里!”言小有深深抽了口气,还装模作样地揪起衣领扇了扇风。

江心点点头,配合着他的话道:“可能是机场里暖气开得太足了,你刚下飞机不太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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