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前任与现任的关系,但毕竟隔了这么多年,弦歌原本对赵如夏没什么不满,而此刻,却很想脱下剩余的那只高跟鞋朝她脑门上招呼。
她都没问她为什么大晚上戴墨镜,她为什么要管她是不是半夜,在高速路上赏星星月亮银河系?
关你毛线事?
三八。
弦歌拢了拢衣襟,笑着说道,“车子抛锚了,再等经纪人过来。”
明明是睁着眼说瞎话,弦歌的语气,却优雅地让人无法怀疑。
赵如夏将弦歌上下打量了一遍,面上有些尴尬,“闻小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在路上可不够安全。”说完,也不等弦歌回应,便转向身边的男人,“谦呐,我们先送送闻姐姐吧。”
几天前还是裴哥哥,现在就变成了谦…
换个说话就是,几天前她还是裴谦的小妹妹,现在,已经变成了裴谦的女人。而成为裴谦女人的方法,简单又明快。
弦歌顺其自然地想到了某些带黄色的画面。
看这个赵如夏身板弱不经风的样子,裴谦那好活儿,这小美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住…
“现在已经9点了,你今晚打算陪我几个小时?而且…”裴谦一抬头,与弦歌满是淫/邪的目光交汇,迟疑了一会后,他浅笑着说,“我不觉得闻小姐愿意上我们的车。”
那是自然,在给别人添堵这件事上,她还算有些良心。
“是啊,赵小姐,我的经纪人马上就过来了,我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弦歌说。
“这样啊…”赵如夏撅了撅嘴,无不遗憾,“那好吧,那闻小姐,我们就先告辞了,对了,今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换你被扒了衣服试试?
“好的。”弦歌点头。
“再会了,闻小姐。”裴谦看着她,说。
跑车急驰而去。
弦歌摸了摸鼻子。
7章
一个人上上下下地在高速上散了半小时的步,弦歌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骂谁?不够机灵的经纪人,反复无常的楚公子,或者那个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的前男友?
好像都是,好像又都不是。
ever…
好不容易走到休息站,弦歌干得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顺便扔掉碍事的高跟鞋。
休息站的洗手间绝对算不上干净,烟头垃圾满地,水池旁塞了一些浸软的纸巾,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可还是遮不住那股恶心的臊味。兰医生曾夸她有一只比猎犬还灵敏的鼻子,如今看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弦歌有点想吐。
灯光昏暗,好在周围贴的是白色瓷砖,单调无趣,却亮堂堂的。
从脏兮兮的镜子里,看到脸上隐约可见掌印,弦歌又骂了一句。
洗手间右转,有家小商店,一个还算英俊的年轻大男孩正在看书,不是黄色杂志,也不是裸/体女漫,弦歌瞟了一眼,都是一些看不懂图形程式。
嗯,爱学习的小家伙。
“来包烟。”
大男孩抬头,瞬间被眼前漂亮地,性感地女人迷花了眼。
弦歌的雪纺衫被扯掉了两个扣子,此刻胸口大开,正风光无限。
并非有意勾引…弦歌只是想知道是自己变丑了,还是那两个男人瞎了狗眼。
结果令人满意。
“要…要什么牌子?”
小伙子站起身,说话有些结巴。
紧张了。
“嗯…”
涂了透明色指甲油的饱满指尖,在玻璃柜台上来回滑动。
这样的小卖部,自然没有弦歌想要的,“就这个吧。”
小伙子拿出烟。
“劳驾再给我一只打火机。”
弦歌撕开封口,轻轻一转,烟盒上的塑料薄膜旋即剥离。她翻开盖,利索地抖出了一根香烟,放在鼻子边,轻嗅香气。
“这烟有点呛吧。”
男孩将打火机递了过去,“对不起,我不抽烟,不是很清楚。”
二十岁边上的小伙子,不抽烟也正常。弦歌接过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登时被呛得眼泪直流…
男孩拿了瓶水,弦歌却笑着摆了摆手,“有酒吗?”男孩摇头。
抽完一支烟,神清气爽了许多,弦歌看了看槟榔盒子旁边的座机,“能打个电话吗?”
弦歌给小穗打了电话。
打给小穗,原因很简单,弦歌脑子里能记得住,这个点又能迅速赶过来,只有小穗跟虫子,虫子估计也吓坏了,而且,她也帮不了什么忙。
男孩好心地给弦歌搬了个小凳子,一不留神,就看到了弦歌光/裸的脚丫。男孩第一反应是,她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像。
“小鬼,看什么呢?”弦歌笑了笑。
男孩逃也是地跑回柜台。
几分钟后,弦歌摘下手表,放到了柜台上,“呶,烟、打火机、还有水钱。”
男孩摆手,“不用了…就当我请你吧。”
请?也好…弦歌收回手表,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林肯开进了休息站,停在弦歌跟前。
车弦歌不陌生,裴家当家的座驾,裴伯父当家的时候,她坐过好几次,让弦歌意外的,是从车上下来的人。
是陈管家。
“宋小姐,楚先生让我来接您。”陈管家向来谦和守礼,不过,神色间的厌烦依旧清晰可见。
弦歌起身,浅笑,“陈叔叔,不必了,我朋友马上就过来了。”
陈玉仁仿若没听到一般,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