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岫说:“差一点也无所谓。”该学的都学过了。
曹启智和王震立刻表达了反对意见。他们一致认为教育是根本,苦了谁都不能苦孩子,无论如何都要将他送入好学校。
程岫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我成绩不好,考不上。”
曹启智说:“把机甲卖了,凑钱赞助。”
王震说:“不行,万一跟不上怎么办!会被人歧视!先找几十个家教,教会了再考。年纪大点没关系,四五十岁我们也供得起。”
程岫:“……”
程岫倒了四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来,还是让我们聊聊庞家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曹琋从刚才开始就在沉思,闻言才笑了笑:“你不感兴趣的那些事。”
程岫说:“切身相关的时候,是挺讨厌。当笑话看看,还是不错的。”
曹琋说:“我只是想通了眼前到底是个什么局面。”
曹启智深表怀疑。他对曹琋的智商一直很佩服,但仅限于超越年龄的成熟稳重,真到了政斗的层次,经验和阅历上的不足,不是智商情商就能弥补的。
王震没想那么多,直接问:“到底是个什么局面?你想通了什么?”
曹琋说:“庞家所在的民声党和华家所在的时进党的总统竞选进入白热化,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谁输谁赢。为了确保赢面,庞家想出了一个阴损的办法。就是曹启刚刚才说的,暗地里怂恿第三大党保益党改票。于是作弊的保益党赢了。”
王震说:“好阴损!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完全损人不利己啊!”
曹琋说:“当然不会损人不利己。总统改票上任,留下了一个大把柄。掌握着警、检势力的民声党在关键时刻揭露黑幕,拉下作弊总统,刷高民望,为下次的选举奠定了基础。”
王震没听懂,用疑问的眼神看曹启智。
曹启智说:“等于考试的时候怂恿同桌作弊,考完就向老师举报同桌。后来,同桌被通报批评,他成为了全校师生心中刚正不阿的好学生。”
王震道:“……太人渣了!”
曹琋说:“民声党坑保益党坑得越漂亮,时进党的处境就越不妙。这就是他们不想我和程岫出庭作证的原因。”
王震说:“那为什么现在说庞家要倒霉了?”
曹琋说:“因为今天发生了机甲袭击民众事件,几名警察牺牲,两名警察不战而逃。警察是庞家的势力范围,一旦警察无能的形象深入人心,民声党就会大跌声望,刷几个总统都挽不回。”
王震说:“这是运气不好,还是被人算计了?”
曹启智想了想,点头道:“我爸和华长霖都干得出来。”
曹琋说:“所有偶然的背后,都有一个必然在推波助澜。脑子蠢、反应慢的曹启刚,居然这么笃定庞家要倒霉,一定是拿到了内幕消息。”
王震被绕晕了,拍了拍曹启智:“来,解释下。”
曹琋说:“那个举报同学作弊而得到好评的同学当上了纪律委员,另一个同学讨厌他,雇人在课堂破坏纪律,于是,纪律委员的威信一落千丈。”
王震恍然:“另一个同学就是华家、曹家所在时进党?”
曹琋说:“从获利者的角度出发,应该是这样。”
程岫说:“你现在都是以三党相争为前提,怎么知道不会有第四方呢?”
曹琋说:“有这个可能。我的推测是从竞选角度考虑,上升到国际层面,也可能是其他国家的人跑来搅混水。”
曹启智突然说:“会不会是军部的人?”
可能是有的,但是考虑程岫与军部的关系,曹琋没有提。
程岫想说,军部部分人员的确有资格配备机甲,但是那磨磨唧唧的坑爹战力,哪里像英姿飒爽的军人作风。后来想起,这是一百年后。
王震被他们说得整个人紧张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是华家和曹家上台,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流亡?去投靠付晨曦?”
……
几双眼睛齐刷刷白他。
曹琋说:“先挑学校,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程岫摸着下巴说:“我觉得首都大学还不错。”
曹启智道:“好,那就读首都大学附属小学吧。”
程岫:“……”不是在讨论怎么跑路吗?为什么突然画风就转变得如此……安居乐业?
王震也不是纠结的人,既然聪明如曹琋都不担心,自己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和程岫一个睡一个吃,都将烦恼暂时抛到脑后。
曹琋和曹启智到隔壁房间。
曹启智说:“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们要不要回曹家?”
曹琋道:“回去,然后被鄙视、嘲笑、利用得渣都不剩吗?”
当初曹家准备派给曹琋的人并不是曹启智。他是知道父亲准备利用他在资源管理局的职位,牟取私利,再倒打其他人一耙之后,失望离开的。
曹启智道:“你打算怎么做?帮助庞家?”
有人敲门,程岫拿着甜筒走进来:“酒店的甜筒比外面买的好吃,奶香特别浓郁。”
曹琋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污渍:“不能吃太多。”
程岫瞪他。
曹琋温柔地说:“你肠胃还没长好。”
程岫说:“你心眼才没长好呢!”
“好,算我缺心眼。”
“……”程岫继续吃,“你们密谋对付谁?继续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