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桃朔白正在灯下闲闲翻书,王怜花来了,且是盛装前来。
以往王怜花便是衣饰精细,今日更胜一筹,绯红锦袍流光溢彩,墨发如瀑,巧夺天工的蟠龙嵌珠小金冠,浑身上下闪闪发光,却偏偏掩藏不住他瑰丽出色的容貌。旁人若这么说,定会被衣裳喧宾夺主,偏他人衣合一,相得益彰,出彩至极。
“长夜漫漫,闲坐无趣,朔白可愿与我饮一杯?”王怜花噙着笑进来,自顾坐了,摆上酒具,各斟了两杯酒。
低眼一看,杯中乃是西域葡萄酒,难得之物。
似乎是酒壮人胆,几杯酒下肚,王怜花就开始不规矩,伸手握住桃朔白执杯的手,嘴里赞叹道:“朔白的手比之女子的手还要出色。”一面说,一面拿食指在其手心轻拨,一双眼睛笑吟吟的只是望着他,这引诱,这试探,明晃晃的不带半点掩饰。
桃朔白定定看他一眼,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轻巧的便将手抽了回来,反倒捏着王怜花的下巴,轻佻的抬了抬:“王大公子要自荐枕席?”
王怜花眨眨眼,非但不慌不恼,反倒笑的越发灿烂,身子一滑就来到他桃朔白身后,双臂将人往怀里一抱:“不错,既然看出了我的心思,你又不拒绝,那么……良宵苦短,你我该早些享受欢乐才是。”
桃朔白不动,任由他在身上挑拨。
两个人贴的极近,王怜花的呼吸就在耳畔,桃朔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每一点变化,然后掐准时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他的手,快速将他的大穴点住,也不管他衣衫凌乱,一袖拍开房门,一手就将人丢了出去。
“朔白,你这是做什么?”王怜花摔在地上,因已动情,声音略带暗哑,哀怨中又情意绵绵,听在人耳里,好似电流在身体内窜动,心尖儿酥麻轻痒,控制不住的就要去看他。
桃朔白眉梢染了几分笑,对他故意的引诱和卖弄可怜无动于衷:“夜晚了,早些睡吧。”
房门在眼前关闭。
王怜花十分挫败。
发热的身体躺在这凉地上,倒也舒坦,待□□散去,穴道也差不多自动解开。他从地上起来,拍打了灰尘,整理好衣裳,凑到房门前侧耳听了听,屋内灯光已经熄灭,没有一点儿声音。
王怜花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没两日,王怜花便下令属下收拾行装,准备返回沁阳。原本王怜花是打算趁着快活王在汾阳城,动手报仇,可惜先前他武功不敌,现今剑法刚有起色,快活王却离开了这里,返回快活城了。
正好沁阳传来鬼庄闹鬼的消息,母亲王云梦对这一招很是熟悉,当年她和柴玉关用过类似的一招,骗了天下武林人士,得到了各派武功秘籍,所以她料定是快活王手笔,定要去查探一番。王怜花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也清楚快活王本人不会去鬼庄,但有些事无法告知她,想到剑法未成,干脆先回沁阳练剑。
快活王之所以离开,正是熊猫儿发现了李媚娘尸身的缘故。
快活王看到李媚娘真的死了,且是自杀,一时大受刺激。他猜到了李媚娘自杀的原因,因为李媚娘知道当年提出的条件他都能做到,可却不能跟他走,所以选择自杀。自觉受了欺骗,十八年等待欺骗都能了笑话,顿时发狠,要做个真正的快活王。
熊猫儿以为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便没放在心上,而是循着江湖消息去了沁阳。
一入沁阳便能看到送葬的队伍,棺材铺的生意十分好,而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去了鬼庄才送命。沈浪熊猫儿又遇在一起,打算联手去探一探,白飞飞跟着,而朱七七却是循着沈浪来了。朱七七不知沈浪在哪里,便到处闯祸,再留字,嫁祸在沈浪身上,到时候苦主便去找沈浪,也不用她自己辛苦去寻了。谁知白飞飞早知道此事,提前就劝得沈浪熊猫儿去了鬼庄,朱七七闹了一堆祸事,最后中了逍遥门金不换的苦肉计,当场被拍卖。
原本是王怜花买下她,救了她,可这回王怜花没来,她被卖给了一个老头子。
这时的江晓语却比她还苦,一入沁阳两人就走散了,她知道朱七七不会有事,可她自己却落到了幽灵宫手里,简直倒霉至极。若论起缘故,乃是她在街头意外遇见了于她有救命之恩的徐若愚,偏巧这徐若愚在追幽灵宫女,徐若愚是厉害,可如今幽灵宫内没了白飞飞,此事便由白静亲自坐镇,白静出手,徐若愚便被擒了,还带累了江晓语。
幽灵宫的人没将江晓语看在眼里,直接灌了药迷昏,丢在一边。
江晓语体质特殊,大约是穿越后的改变,能让她抵抗各种药物,但凡中过一回,下一回抵抗力就会提高。然而正如崖底小屋那次一样,这种看似作弊救命的利器,每回带给她的都是灾难。上一回崖底之事她已没了记忆,可这回又是提前苏醒,还被幽灵宫女发现了,领头的如意得知后觉得奇怪,又再三检查江晓语身上并无蹊跷,一时不解,便报给了白静。
白静也觉意外,便吩咐将人带来。
江晓语吓得不敢抬头。
白静仔细看了看,想到什么,便命人放了江晓语的血,一番实验后惊讶道:“这血果然奇妙,竟能抵挡大多数药物,算是个奇人了。”
如意也吃惊,要知道,但凡拥有这等能耐的人都是自小拿药物养大的药人,或是吃了什么至宝之物。常在江湖行走,若能对毒物免疫……这小姑娘的血着实引人垂涎。
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