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我……睡楼下的沙发可以么?雨虽然停了,但是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不可以。”白卓寒转过身来,将衣物丢给汤蓝,“我帮你烘干了,穿上,离开。”
原来这半天他是在对着烘干机晾衣服啊!
汤蓝有点泄气:“可是,我的鞋子也断了个跟,没办法走路了。卓寒,我保证我就睡在楼下,不会打扰你的。”
“不可以。”白卓寒看了一眼汤蓝那双断跟的凉鞋,一高一低的确无法踩平。只见他拎起那一只完整的,照着洗面台咔嚓一声砸下去——
“这下一样高了吧,给!”说着,他把这双‘平底鞋’端到汤蓝面前。
“你——”汤蓝脸色青了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她倔强地把胸脯一挺,樱唇一启:“卓寒,你这么不想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其实你心里,是很害怕会对我有感觉的对么?你根本就不是想你说的那样,完全不想碰我。”
“你想多了。”白卓寒站起身,“我不能留你在我这,是因为我是白氏圣光的总裁。而这栋大楼里的每一个员工都知道,白太太的名字叫唐笙。
出去,我要休息了。”
雨已经停了,汤蓝穿着白卓寒亲手帮她烘干的衣服,心里却只能感受到越发寒冷的绝情绝意。
捏着手机的手臂有点颤抖,她好不容易才摒住了哽咽,轻轻‘喂’了一个字。
“怎么样?安排好了么?”电话那端的声音比她的心还冷。
“没…..他不肯留我……”汤蓝伸手揩去脸颊的热泪,不想再让脆弱无能地拷问自尊。
“呵,还真是坐怀不乱。”
“现在怎么办……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别急着走,”对方略略沉思了一下,“到对面的通宵咖啡吧等我。”
“哦。”
***
唐笙听了一夜的雨,始终无法入睡。手机从一点刷到了三点,没有白卓寒的一条短信。
就在唐笙差不多迷迷糊糊地想合眼之时,电话突然像受了诅咒一样唱响!
“写意?”
“阿笙你还没睡啊?”唐笙接电话的速度太快了,冯写意很惊讶。
“嗯,正要睡。”唐笙深吸一口气,“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白天的事,想跟你和白先生道个歉。”冯写意说,“后来我问了这边的马师,说今天上午有一组配种工程同期进行。可能是负责保育的工人弄错了马号,不小心把药物洒在了韩小姐的那匹马上。导致它突然失控……害了白先生的朋友受伤,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唐笙抽了抽塞住的鼻子,小声唏嘘道,“算了写意,意外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上官先生的伤势并无大碍,卓寒那里,我找时间跟他解释。”
“其实我是想直接跟他说的,但是没有他的电话。阿笙,你跟他——阿笙?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哭?”
“没有,我……鼻炎,鼻子受伤后有点后遗症。”唐笙用指尖蹭了蹭眼睑,随意敷衍了两句。
“白卓寒不在你身边…..”
冯写意一针见血。
“写意,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阿笙!”冯写意提高了声音,“你等等!你告诉我,是不是白卓寒误会你了?”
“我……”
“阿笙,是不是他发现了马身上的cuī_qíng_yào,以为你故意帮我隐瞒他,戏弄他?他为难你了?”
唐笙按着胸口,用力调整了呼吸:“写意这跟你没关系,我们自己的事会自己解决的。”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则我明天堵在公司门口问他。我说过,如果我的存在只会让你受尽委屈,那我宁愿不再见你……”
唐笙忍不住泪水,只好简单说了几句。
“写意,我是真的一点都闻不到了。我……真的不知道马身上有酸花篱的味道……”
电话那端沉默几许,冯写意略略叹了口气:“阿笙,你等我过去找你。”
“别了!”唐笙赶紧拒绝道,“写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卓寒已经在误会了,我们就不要再添乱了。”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一点委屈!阿笙,你嗅觉失灵的事,我认为真的没有什么必要隐瞒白卓寒了。
你把话跟他说清楚,现在就说。你要是不说,我替你说。我不能再让这个不着调的男人把你陷入困境。上次在白家大宅发生的事,阿笙,那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唐笙擦干了泪水,终于平静了心态。
“写意,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矫情?”
“是。”冯写意停顿了一会儿,给出的答案很中肯,“两个人的矛盾越积越深,多半源于一个不愿相信,另一个不愿解释。
你就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你嗅觉失灵么?阿笙,除非,你心里已经完完全全不再把他当成你的丈夫。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给我机会?”
“写意,不是的,你……你别误会。我只是……”唐笙苦笑着想:她只是太不习惯在白卓寒面前争辩了。当误解已经成为一种常态,她早已学会了怎么样淡然面对。
虽然在不为人知的背后,每一次,她都没少流过泪。
“那你,打算对他说清楚了?”
“嗯。”唐笙环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可是他生气出门了,我都……都不知道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