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寒皱紧了眉——小白糖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也只有亲近的几个朋友和家人知道而已。
“我让你查她在疗养院的时候接触过谁,有结果么?”白卓寒回到最初的怀疑上。
“只有一个细节,不知道有没有意义。”高斌显然有点犹豫,这让白卓寒很不耐烦,“说!”
“卓澜少爷。”高斌回答,“你还记得么?卓澜少爷离开圣水天泉后,主治大夫说像他这种多年自闭型抑郁症患者,还是需要定期接受一下心理辅导的。
我查过医院的记录,他在一周前预约来到这家精神疾控中心。当然也可能是巧合,毕竟这家医院是市中心地段最权威的。”
“巧合个屁!”白卓寒咬紧牙关,麻痹的白卓澜,狗屁的抑郁症!
装神弄鬼这么多年,现在连这么low的手段都使出来!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白卓寒在心里骂遍了祖宗十八代,转念又一想,他祖宗不就是自己的祖宗么?
“哦对了,王翠翠现在在哪?”
“你家门口。”
“你怎么把她放出来了!”白卓寒怒道,“万一再吓到唐笙怎么办?”
“她是个有手有脚的自由人,难不成杀了?”高斌的思路总是这般简单粗暴。
“你就不能先跟她讲讲道理——”
“那还不如让我杀了她。”高斌觉得,他的字典里只有服从和背叛,没有讲道理这个词。
白卓寒气得摔了电话,难怪一把年纪也找不到个女人!
可是,高斌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王翠翠已经恢复了一定的正常意识,这在法律上至少也算个限制行为能力的自然人。她要女儿,天经地义。
难不成还真要把她给杀了啊?
白卓寒知道唐笙的想法跟自己差不多契合。实在不行,先使钱试试吧。
只要她肯开口,多少数字都好办。
小白糖已经跟了两人一年半了,别说唐笙舍不得,就连白卓寒自己,何尝真的舍得?
“你真的买回来了啊,那你等我一下。”男人去买卫生巾这种事总归是有点惊世骇俗的。唐笙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抱着卫生棉去了洗手间。
白卓寒看了一眼门诊医生,摸出钱夹刚想——
“别!”医生大手一挥,严肃脸一摆,“我不过是撒几句谎而已,收你的钱倒好像做什么亏心事了似的。”
白卓寒尴尬地收回了手:“总之,谢谢你了医生。最近家里出了好多事,她情绪不佳,压力也大。万一知道这孩子真的没了,会很难受的。”
“谢我干什么?”医生语重心长地抚了下眼镜,“自己的老婆要好好疼爱,别把人家弄得千疮百孔的了再跑过来封口。上次生育是在一年半前吧?”
“是的,她当时受了重伤,可能……”
“刚才b超显示,她的子宫环境并不太适合再受孕。所幸这次还不到两个月,万一到了孕中孕晚期再停胎,岂不是更要伤心伤身?
建议让她多休养段时间,调整好身体,也许以后还能有机会。毕竟,你们都还年轻呢是不是?”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白卓寒抬起眼睛,看到唐笙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她的脚步挺轻盈,如释重负的表情让白卓寒更加确信——自己的隐瞒是个正确的决定。
“走吧,回家吧。”唐笙挽住白卓寒的手,“以前我来的量都很少,医生说是宫寒症状,跟胃脾虚有关。这次倒是蛮多呢,是不是说明我身体好多了?以后,咱们再加油生个男宝宝好不好?
等我们找到女儿了,她就姐姐弟弟都有了。”
看着唐笙憧憬的小脸,白卓寒心里疼丝丝的。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他像哄孩子一样对女人说:“好。”
*
晚上,白卓寒吩咐芳姨去给唐笙熬了点红糖小米粥。
虽然唐笙很不喜欢红糖苦涩的味道,但还是很听话地喝了下去。
“吃完就早点休息吧,衣服我来洗。”白卓寒把唐笙送上床,转身卷起了袖子。
“唉?算了卓寒,这种——”
唐笙当然是不好意思的,两人的贵重衣物一般都由芳姨送去店里干洗,一些贴身的内衣总归是唐笙亲自打理。她这辈子也没想过有一天,需要白卓寒来帮她洗内衣!
“你不要沾冷水。”白卓寒坚持走进洗手间,留下一个让唐笙坐立不安的背影。
唐笙第一次怀孕流产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连杯热水都没给她倒过。
第二次怀胎辛苦,他更是没有尽过一点当丈夫的责任。
这一回,姑且就算是补偿,白卓寒只恨不能连厕所都替唐笙上了!
当然,他的心意唐笙领了,只不过——
刺啦一声,粉白色的蕾丝边被他扯掉了一大圈!
唐笙:“……”
白卓寒,内衣很贵的!
*
半夜里,白卓寒起身没见到唐笙。他急急下地去找,才在隔壁套间里发现了坐在小白糖床前的妻子。
八月的夜常常骤雨来袭,静谧了泥土的气息,月色打捞起唐笙忧郁而恬静的脸。
“阿笙……”
“嘘……”唐笙抬起十指,害怕吵到孩子。
白卓寒找了长袖的睡袍,裹住唐笙的身子:“夜里冷,披上点。”
“卓寒,我想明天……再去给小白糖买几件漂亮的衣服。”
衣柜里明明已经堆得满满,有些还来不及穿,她就长大了。
“阿笙,我去跟王翠翠谈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