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仪姐儿准时站在正屋廊子下的时候,出来迎她的不是三娘子,却是陆承廷。
仪姐儿吓了一跳,“母亲病了?”
“没有。”陆承廷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你母亲昨日……睡得不踏实,今儿早上有些头疼。”
“要紧吗?”仪姐儿很担心,“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陆承廷的脸色微微一变,总算声音还算绷得住,“无妨,休息一上午就好了,你……”
“那我先回去了。”仪姐儿很识趣,自发的就和陆承廷行了个礼准备走,却听陆承廷喊住了她。
“今儿早上,我陪着你练字,走吧,去书房。”淡淡的、不容反驳的口气中,透着严父般的从容。
仪姐儿一愣,下意识就抓紧了手中装着笔砚纸墨的布包,轻轻的咬了唇挣扎了一下,然后快步的跟上了陆承廷已经消失在廊子尽头的背影。
而此时此刻,内厢房内,三娘子却是黑着一张脸,紧紧的裹着锦缎棉被,气得差点七窍都生了烟雾。
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男人。
昨天晚上,陆承廷一上来就孟浪的很,三娘子在净房伺候他沐浴的时候就差点被他得了逞,好在她躲的够快,堪堪的挨到两人都上了床,结果不过眨眼的工夫,自己就被那如狼一般的男人吃个了精光。
中间,三娘子来了脾气,还试着反抗了一次,结果陆承廷却暗中和她较起了劲,撩拨得她全身都软成了水一般却硬是憋着不给她。
三娘子当即难受得哭叫了出来,狠狠地一口咬在了陆承廷的手臂上,他却跟个没事的人儿似的,一边缓缓的揉着她难受的地方一边引诱她说了不少不堪入耳的混账话……
三娘子哪里是一个忍了十来天的男人的对手,昨天晚上便就这样任由他横竖胡闹了几次,连什么时候睡着得都不知道。
本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谁曾想,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这个男人竟就醒了。
他从后面欺进身的时候三娘子还云里雾里的,所有的反应都是最自然最下意识的,反倒引得陆承廷开始慢慢的磨起了她,深深浅浅的,慢条斯理的,闹得三娘子觉得差点都要死在他怀中了,这厮才摆着一副好心的模样全给了她,然后神清气爽的翻身下床洗漱去了……
当下,三娘子只觉得四肢无力全身酸胀,即便脑子清醒的很,可整个身子却是完全跟不上调儿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三娘子愁得脸都快皱成了一张豆腐皮,以前那种说什么陆承廷是清心寡欢不近女色之人的狗屁谣言到底是从什么鬼地方传出来的?
而就在三娘子被陆承廷的肆意妄为气得头昏脑涨的时候,书房内,父女俩第一次共处竟意外的非常和睦。
“杨先生现在在教你们什么?”陆承廷问。
“刚教完了《声律启蒙》。”仪姐儿回。
“可都听得懂?”
“都听得懂,先生说课很仔细。”
陆承廷见仪姐儿对答如流,心下也非常满意,想着到底是有了先生启蒙,又被三娘子亲自带了几日,这原先见了自己就只会畏缩闪躲的大女儿如今竟也能直视着他说话了,他不禁就开口道,“你姨娘在庄子上日子过的很好,日作夜息很有规律,你放心。”
仪姐儿惊讶的看着陆承廷,脑海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当下觉得一颗心都要蹦出了嗓子眼儿。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笔杆子,脑子一沉,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再过一段时日,我能……去庄子上看看姨娘吗?”她知道,这个要求很大,可是母亲和她说过,只要心中不存歪念,很多时候,她想什么,便就能说什么。
陆承廷挑了挑眉,“你想去看你姨娘?”
见陆承廷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满和怒意,仪姐儿的胆子忽然就大了起来,“姨娘走的时候很匆忙,好多夏天的衣物都不曾整理了一并带走,还有,姨娘之前特别喜欢的那几盆兰花,是先夫人留给她的,我想……若是姨娘能继续养着,也是好的,那几盆花是真的好看,若死了不免可惜。”
陆承廷闻言,细细一想便点头道,“那等过了端午以后吧,现在你若跑去看,难免会让她的心境又浮躁起来,也是害了她。”
“好!”仪姐儿冲陆承廷甜甜一笑,郑重的点了一下头以后便重新提笔写起了字。
陆承廷这才好奇的探头看去,发现原来三娘子让仪姐儿抄的竟然就是那本《兰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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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陆承廷就进了宫,可他才刚走,三娘子就收到了姚氏派人送来的一封信。
信里只说:姑嫂一别甚是想念,希望三娘子回府一聚。
三娘子心里一惊,担心是不是娘家出了什么事儿,便急忙让余安去备了马车,然后匆匆的就赶回了青竹胡同。
一个多月不见,姚氏略显丰腴了一些,肚子也有些显怀了,见了三娘子,她格外的开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道缝儿,直拉着三娘子的手不放。
三娘子见状,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归了位,不禁哭笑不得道,“还当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害的我一直催促驾车的小厮快一点呢。”
姚氏一愣,神色微微一变,却开口笑道,“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我想你了呗!”
“嫂嫂那信写得模模糊糊的,我以为……”
“哎呦,你这是平日里被折腾怕了吧!”姚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