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荆南没有理他,他却主动介绍起来,“这是我的女儿。苏半夏。”
贺荆南还是沉默着,身边却有人听见了苏国锋的声音,发出了疑问,“苏半夏?不是四年前意外身亡了吗?”
“当然没有!”苏国锋解释道,“也许真是我女儿命不该绝,当年的救护车起火她并没有死,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这次翻案了之后,我们已经立刻向警方申请重新调查之前的尸体的真正身份,昨天结果已经下来了,我们半夏终于可以正名了。”
这么快竟然正名了。顾然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为什么要去做别人?她真的很想问她,可是她却不能。
“啊……那真是好事。”旁边的人淡淡的附和了一句,毕竟在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被判刑的时候,还去为另外一个女儿正名,这样的父亲总是让人不齿的。
顾然看着苏国锋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脸色苍白。难道这就是苏忍冬所说的,送给她的大礼吗?
“贺少,我有些事情,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约个时间我们谈谈。”苏国锋倒是不拐弯抹角,只是企图心强烈的令人咋舌。
贺荆南蹙了蹙眉,“苏先生,在自己的女儿葬礼上谈笑风生,合适吗?”
冷冷的一句话,将苏国锋堵得哑口无言。
贺荆南再也不看苏国锋和苏半夏一眼,拉着顾然走到了另外一边。
追悼结束,一行人便将苏忍冬的骨灰送走。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贺荆南撑起了一把很大的黑伞,两人并肩沿着山路往上走。许子骞给苏忍冬在山上的公墓了买了一个很好的位置。
在她们的身后。苏半夏看着两人相携并肩的样子,不由的蹙了蹙眉。
将苏忍冬下葬之后,大家又在那里默哀了几分钟,便走零零散散的下了山。
顾然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很乱,所以一直留到最后,贺荆南也一直在那里陪着她。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顾然看见贺荆南的半个肩膀都湿了,终于回过神来。
“回去吧!”她说道。
山路因为正在下雨的关系,更加难走了,两人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在山坡那边拐弯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倒了过来,幸好贺荆南眼疾手快扶住了那个人。
顾然这才看清楚,被贺荆南扶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外婆。
上次,她来看望妈妈的时候,就遇到过外婆。
“老人家,您没事吧?”贺荆南将她扶稳。
“没事,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外婆说完。看了顾然一眼,顿时眼前一亮,“是你啊姑娘,上次在这山路上也事你扶我的。”
顾然尴尬的笑了笑,“你好。”
贺荆南狐疑的看了一眼顾然,“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望我妈!”顾然随口撒了个谎,顾然的妈妈也是早年就去世了,虽然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埋在这里。
但是这里是海城最大的公墓,也是风水最好的地方,顾家没理由不葬在这里。
果然。贺荆南没再说什么。
“老奶奶,您怎么又上山了?”顾然问道。
“哦,我听苏家以前的佣人芳姐说的,我的外孙女半夏回来了,我来告诉我女儿啊。”
“她来看您了吗?”顾然脱口问道。
“还没有!”外婆有些失落的说完,又瞪了顾然一眼,“你上次说我外孙女死了,现在又想挑拨我和我外孙女的感情,你这小姑娘,这样可不好。”
外婆一副较真的样子,顾然顿时湿了眼眶。
“我随便说说的,您别放在心上。”
“姑娘,你哭啦?”外婆顿时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没有,没有。”顾然忙抬手抹了一把眼睛。“雨太大了,溅到了眼睛里。上次您不是要了我的电话,等您孙女去看您了,您可要通知我去证明啊!”
“那是肯定的!”外婆高兴的像个孩子。
回去的路上,雨渐渐小了下来。
而顾然的心里那场雨却愈加浓烈,那个女人如今已经正名了。她一时间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外婆,她也要好好地振作起来。看那个假冒她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贺家,顾然和贺荆南两人到家的时候,都狼狈的很,虽然贺荆南一直将伞大部分都给了她,但是雨飘的太乱了,她还是被浸湿了。
客厅里,老夫人本来是有话要说的。不过看了他们这个样子,还是让他们先回去洗澡换衣服。
顾然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就因为这一路上穿着湿衣服,虽然车里开着空调,但是仍旧开始打喷嚏。
被贺荆南一个用力拉着丢进了浴缸里,“好好泡个澡!”
等她出来的时候,贺荆南也在楼上的卫生间洗好澡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顾然昏头昏脑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晚餐时间到了,我们过去吧!”
贺荆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算了,你别去了,我叫佣人去说一声就好。”
说完,他将顾然按在了床上,“睡觉吧!”
顾然挣扎了两下,但是实在浑身无力,便也不动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呼呼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贺荆南正在给她吹头发。
他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他的腿上,然后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发根里面穿梭,就像是一把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