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何晨的话之后,贺荆南十分的自责。..
从他进入贺家,这么多年来,对他最好的人就是奶奶了。这些年要不是奶奶处处为他安排,为他操心,或许他早就在潘慧贤一直以来的针对之下,失去了方向。
可是,现在她老人家老了,他却完全没有尽到一个孙儿的责任,将她一个人丢在老宅。
思及此,贺荆南懊悔万分。
闭了闭眼睛,他看向何晨道,“你说你是学过医的?”
何晨点了点头,“是的,在来到贺家之前,我一直在国外的医院,专门从事这一方面的疾病临床研究。”
贺荆南点了点头,“那你的看法,奶奶的病情,现在应该怎么样治疗?”
“手术,但是风险很大,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有极大的可能下不了手术台。还有就是化疗,这个风险相对小。但是很痛苦,只能适当的延长寿命。”何晨其实说这话也很纠结,她明白老夫人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自知命不久矣,所以不肯接受手术。她怕的就是万一自己下不了手术台,那么她的心愿,怎么完成。
贺荆南抿了抿唇,眸中带着浓浓的心痛和后悔。
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卧室里,老夫人已经睡着了,看起来十分的安详。
贺荆南缓缓的走进去,尽量让自己的脚步轻一点,更轻一点。就像小时候,她老人家总是担心会吵醒他,而刻意放轻了脚步一样。
行至床前,贺荆南静静的看着老夫人睡熟的脸。岁月在她老人家的脸上沾染上了沧桑的痕迹,就连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都已经花白了。
拉了凳子坐下,贺荆南在老夫人的床前坐了整整一夜,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早上。
奶奶一醒过来,便看见他坐在床边,嗔怪道。“守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贺荆南笑道,“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您不是也这样守着我么?”
闻言,老夫人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知道你有孝心了,只是公司的事情还很忙,你去忙你的吧,不要管我了。”
贺荆南不语,他在想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奶奶同意,接受治疗的事情。
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老夫人又道,“你补办那场婚礼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为了半夏那个孩子,本来我是很不赞同的。不过,既然做了就做了,半夏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要好好的对她。”
贺荆南点了点头,“好。”
“还有”说到这里,老夫人顿了一下。“记住奶奶说的话,传承是贺家几代人的心血,存希太年轻了,也太意气用事。传承在他的手里不会有好结果,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记得要想办法把传承接过来,好好的发扬光大。”
老夫人循循教导,完全毫无保留,就像是在交代身后事一般。
贺荆南心下酸楚,静静的听她说完才道,“我在美国那几年,认识了不少专业的医生。奶奶,我送你去美国好不好?”
老夫人一顿,“你知道了?”
不等贺荆南回应,老夫人笑道,“我都一把年纪了,不想再离开这片故土了。你爷爷就是在这里走的,万一我离开了,你爷爷就找不到我了。”
“可是。奶奶”
“我心意已决,你别再劝我了。你知道我的心思都在传承上,那也是你爷爷的期望。你别让我失望!”
说完,像是累了。老夫人打了个哈欠,叫道,“何晨,是不是该吃药了?”
门外,何晨应声走进来,冲着贺荆南点头示意了一下。才走过去拿起今天的药,倒了温水。
老夫人吃下药,又看向贺荆南,“行了,你去忙吧,我这边不就别担心了。”
贺荆南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对她的性子再理解不过。她五十岁就开始掌管传承,办事说话从来都是雷厉风行。
不愿意做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无法改变。
或许,他应该去找赵医生聊聊了。
直到贺荆南出去,老夫人才看向何晨,“是你说的?”
何晨忙歉意道,“对不起,老夫人,我是医生”
闻言,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我这情况也瞒不了多久了。”
说完,她自己掀了被子躺好。“我想睡一会儿,你出去吧!”
贺荆南从老夫人的房间出来之后,便一直朝大厅那边走去。
行至车库,看见贺存希的车子不在。这才想起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见贺存希。
反倒是容嫂,俨然一副掌管着贺家的状态。
贺荆南蹙了蹙眉,打开车门驱车朝着医院而去。
行至半路,电话响起。是公司打来的,他的新助理。
一上来,他便道,“贺总,不好了。”
越是这个时候,贺荆南反而正了正神色,才道,“怎么了?”
今天贺董一回来,就召集了各股东召开了临时会议。说是上次提出的关于您利用职权,和本草集团的合作问题,有了新的证据。
现在股东那边,全部都很生气,说要将你从公司开除出去。
闻言,贺荆南眯了眯眼睛。怪不得。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在消失状态,原来是趁着他不注意,想要从背后给他一刀。
“是什么证据?”贺荆南问道。
“是”助理说道,“是宋媛。”
宋媛?
“宋媛拿出了很多,据说是您和利用职权所做的一些有害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