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笑他:“是不是被蚂蟥咬过,然后吓的哭鼻子,你爸妈觉得天都要垮了,立即将你带回家去像个小祖宗一样的供着。”
我还真是戳中了韩野的糗事,他点点头:“你太聪明了,我那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鲜血长流,那蚂蟥软绵绵的,这头刚从肉里面拔出来,那端又粘巴上了,很恶心的小玩意儿。”
跟韩野穿过田埂间提及儿时的记录,我忍不住大笑:“田里好玩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前收稻谷的时候有好多泥鳅可以挖,现在都很少见了,你们城里的孩子童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韩野不自觉的叹息一声:“城里孩子没农村孩子幸福,比较压抑,从小就被父母灌输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样的观念,所以城里孩子早熟,当你还是个流鼻涕的小屁孩时,城里孩子都学会抽烟泡吧喝酒打架了,叛逆的人特别叛逆,乖巧的人又特别压抑,不如回归大自然,质朴,纯净。”
我以前很羡慕城里孩子,我有个小表妹,长的白白净净的,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笑起来两个小虎牙极其可爱,她八岁的拉丁舞已经跳的非常棒了,还会画画,弹钢琴,在我眼中她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小公主。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她从小就知道不能吃肉,会长胖,而且米饭永远只吃半碗,每晚睡前都要做拉伸运动,根本没有周末,永远都在赶各种补习班。
长大后她成了一个体重一百四的胖妞,脸上嘟嘟的全是婴儿肥,再也不能灵活的跳拉丁舞,坐在钢琴前一首曲子都不会弹了,但她身边多了一个会做饭的男人,不嫌弃她胖,能一口气背她上五楼,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幸福呢。
对妹儿的教育,我也是由着她的爱好。
“黎宝,你在想什么?该不会已经在心里构筑我们未来生活的美好蓝图了吧?”
看着韩野那双贼笑的眼,我没好气的说:“你想住乡里别墅那是你的事,我就不陪着你做白日梦了,你说你好端端的好吃猪蹄,你不怕长一身五花膘啊。”
韩野笑着解释:“你能不能有点常识,猪蹄是补充胶原蛋白的,尤其是丰...”
我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走到前头去了。
吃完晚饭,我给妹儿收拾东西,想趁着难得的空闲时间带她去旅旅游,本来想带着爸妈一起,但是老两口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结果妹儿也不愿意,抱着我妈不撒手。
我诱导她:“你不是很想去游乐场吗?我带你去香港迪斯尼怎么样?”
妹儿摇晃着脑袋:“我不去,我就在外婆家,韩野叔叔,你快把我妈妈拉走,我不想回城里,城里没有小朋友陪我玩。”
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妹儿就想留在乡下跟我妈每天养鸡喂鸭,我奈何不了她,只好作罢。
回城的路上,我闷闷不乐的看着窗外。
韩野开导我:“妹儿说的没错,你们邻居家有那么多的小孩子陪着她玩,她自然不想回去,你也不用太在意,反正你现在和沈洋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好,妹儿留在曾妈妈身边也不错。”
我感慨一声:“我突然觉得我女儿长大了,她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需要我了。”
韩野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你觉得失落了?觉得存在感缺失了?她毕竟是个小孩子,不可能像大人一样可以整天关在屋子里看电视玩手机或者睡大觉,她需要交际,需要朋友,城里这种连住在对门的邻居都不认识的生活,不是小孩子心里想要的。”
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我还不如自己的女儿,她至少在四岁的时候就知道邻居家住了一个又高又帅会做饭会讲故事会扮孙悟空的叔叔,并且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我在担心妹儿会遇到坏人的同时,不得不为她感到骄傲。
回到城里已是晚上九点,张路还在咖啡店里忙活,见我回来张口就埋怨:“你们太过分了,夫妻双双把家还却不带上我,干妈说玉米熟了,你们给我带了没?”
韩野从外头进来,提了一袋子玉米:“曾妈妈说你是个吃货,怎么可能不给你预备着。”
张路坏笑:“韩大叔,你这是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了?”
韩野放下袋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倒是愿意,就是你这姐们心太硬,没有金刚钻还真撬不开这扇门,要不你给支个招?”
张路拍着韩野的肩膀:“欧阳修老先生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你这才追了几天,努力吧,骚年。”
我都不忍听闻:“拜托,是屈原说。”
张路尴尬的冲我一笑:“对对对,就是屈原说的,我不过是想开个玩笑逗你们开心开心。”
韩野从张路身边走过:“胸平就要多读书,不然哪来的脸面跟别人说胸大无脑这四个字。”
张路气的张牙舞爪的:“宝贝儿,你这什么时候惯了他这顶嘴的臭毛病?”
我表示冤枉:“跟我无关,我读书少,你们别欺负我。”
张路哭丧着脸:“城里果然套路深,哎,我好想回农村。”
咖啡店位段好,加上新开张有优惠,张路店里的生意不错,江边的夜景很美,要是能在包厢里外面的阳台上摆一张吊床就更好了。
韩野坐了没多久就走了,是一个类似于保镖一样的男人把他叫走的,张路神神叨叨的凑过来:“听说韩大叔是个醋坛子?”
我抬头看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