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虑才七岁,再则我也听说过这个楚嫣公主,那可是燕国所有人的掌中宝,他们会舍得她远嫁吗?”
君修冥语调缓慢,一点点饮着杯中酒:“为了天下的苍生,我相信温孜言会以大局为重,至少目前他会应下。”
安笙似也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只是为皇家儿女感到无奈而叹了口气。
耳边再次传来君修冥温润的话语:“阿笙,至从这宫里有了你和无虑,朕感受到了很多不曾有过的幸福。
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和无虑,如今这后宫还是死气沉沉。或许男人只有在做了父亲和丈夫之后,才会更懂得什么是责任吧。”
安笙唇边的笑却有几分的薄凉:“夫君可想过,岁月匆匆,无虑很快会长大,深宫是个什么地方,夫君比我清楚。
这份独属于孩童的纯真,也很快就会在他的身上消失,以后他要面临的,将是无休无止的争斗。”
君修冥抬眸看着她,目光中藏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定:“作为父亲,朕会为他筹划好未来的一切,阿笙无须操心。”
安笙微不可闻的叹息,又饮了一杯果酒,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从来没想过她的孩子继承这北盛的万里河山,她不愿意看到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无虑的身上。
君修冥轻笑,带着几丝玩味,可安笙却在他的笑靥中嗅出了升温情愫的味道。
他敛眸看着她,唇角扬着浅浅的笑,修长如玉的指,轻轻的抚摸过她的脸,温热的吻深深浅浅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半响后,将她打横抱起,向殿内而去。
他动作温柔的将她平放在床榻上,两人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屋内很快便旖旎一室。
夜,安静而又祥和。
……
次日,两国正式达成了议和。
温孜言同意了北盛议和的条件,毕竟两国并没有非战不可的必要。
南北两大强国,能相安无事自是最好不过。
君修冥在御花园设宴,招待燕国使臣。
温孜言协自己的女儿楚嫣与沈寒一同前往。
为表天朝上国之谊,宫宴办的十分隆重,安笙就坐在君修冥的身旁,这样身份已然是不言而喻。
温孜言与楚嫣一席,觥筹交错间,与北盛大臣说着恭维的话。
由始至终,楚嫣的一双眼睛都盯在不远处君无虑的身上,而后又看了看上方的君修冥,心中便已了然。
君无虑自然有所察觉,却装作全然不知,偶尔眼神的碰撞,他也只是礼貌的朝她微笑,楚嫣却羞怯的低了头。
君修冥与安笙在上面将这一切都默默收入眼底。
对于楚嫣的失礼,温孜言也不多加苛责,目光反而也主意到了君无虑的身上,他一袭月白的锦袍坐在席间,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温孜言与君修冥在沙场之上曾有过一段交汇,如今两国议和,二人谈笑饮酒,倒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酒过三巡,楚嫣突然站起来,举起手中酒杯:“楚嫣敬北盛陛下一杯,楚嫣先干为敬。”
她双颊红红的,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羞怯的缘故。一双漂亮的大眼骨碌碌转动着,满是灵动的光。
楚嫣的主动,让温孜言都有些挂不住:“楚嫣,别胡闹。”
楚嫣语气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父王,女儿没胡闹,只是敬一杯酒。”
温孜言变了脸色,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四周的喧嚣好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安笙睫毛轻颤着,而后起身解围道:“公主是醉了,本宫命人送公主回驿馆歇息吧。”
楚嫣执拗的举着手中酒杯:“喝完这杯就去歇息。”
主位之上,君修冥依旧是一副慵懒的姿态,唇边笑靥清凉,永远的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之姿。
他含笑,两指扶上杯沿,将杯子轻轻举起:“这一杯,朕敬楚嫣公主,公主心性纯良,天真可爱,太子有这样的女儿,当真让人艳羡。”
君修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此,楚嫣才算消停。
他放下酒杯,随意的抬眸,就看到安笙正冷冷的瞪着他。
君修冥故作不知,唇角却扬的更深了。
酒宴之上,杨沁月盛装华服,怀中抱着一把精美的琵琶,只是,那改良过的宫装虽美,却着实单薄了些。
若私下作为情.趣引.诱皇上倒也无妨,可这宫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更糟糕的是还有燕国使臣,她这一副风.sao的模样,与青楼歌姬无异。
也不知这杨沁月是受了什么刺激,好好的大家闺秀弄得这一副德行。
君修冥依旧不动声色,含笑不语。好在燕国民风开放,宫内帝姬大抵都应该是这个模样,倒也没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曲音缓缓而起,杨沁月随着优美乐曲,扭动身姿,一把琵琶随着她身姿而动,她曼妙的身体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极是吸引人眼球。
安笙不温不火的喝酒,而主位之上,君修冥神情依旧,笑靥清冷。
一曲终了,杨沁月盈盈一拜,声音柔媚入骨:“臣妾献丑了。”
“有赏。”君修冥一拂云袖,常德端着一盘金锭子交到杨沁月的侍女手中。
楚嫣酸溜溜的嘀咕了一句:“原来是东风桃花啊,倒还算有模有样,只可惜,没有反弹琵琶的东风桃花,大失颜色。”
温孜言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已然有了怒气:“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