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池听了,手掌轻轻一托,小东西便又飞回了枝上,笑道,“老伯哪里话。”
他顿了顿,又说,“若真是如此,只怕我也没有办法。”
书房的门被推开,叶棠吓了一跳,以为是蔡老伯又回来了,忙坐直了身子。一看是萧池,她松了口气,便又趴回了桌子上。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蔡老伯呢。”
她已经在这桌前正襟坐了整整半日了。好不容易趁蔡老伯出去她才松口气,趴下歇会儿。
萧池站到她跟前,伸手敲了敲她的头,学着蔡老伯的语气,“笔端直,身坐正,方可落笔。”
她闻言一扭头。“你竟然敢偷看?!”
他眉毛一挑,“这是本王的府上,你在本王的书房,何来偷看一说?”
顺手拿了桌上她画好的一个瓶子,托在手里看。
半日功夫,她只画了两个瓶子,可各色颜料却摆依次摆开,铺满了半张桌子。
她叹了口气,说,“蔡老伯看不见颜色,可这颜色,我自己总也调不好。总觉得如何落笔都不好,都有瑕疵。”
“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总想着完美,便怎么看都不完美。你想画什么便画,哪怕红叶绿花又如何,你自己悦目悦心便好。”
和风陪承译送茶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叶棠坐在萧池的座儿上,正趴在桌子上瞌睡,身上还披着九王爷的外衫。
而九王爷竟然自动自觉地搬了椅子,坐到了长长书案的一侧。
和风站在承译身边,看了一眼趴着睡得正香的人,说,“嘿,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简直就是鸠占------”
承译一胳膊捣过来,和风及时闭了嘴,一个鸠占鹊巢被他生生憋了回去。
悄悄在桌上放了两盏茶,承译便拽着和风悄悄出去了。
出来书房,承译又戳着和风的脑门,“和风,我说你是不是傻,怎么就不能长点心,你没看爷坐犄角旮旯坐得心甘情愿吗,爷都没说什么,你多什么嘴!”
和风翻了个白眼,“那丫头来的第一日我就说过了,咱爷啊,就是脾气好,所以才由着那个丫头欺负。你看看怎么样,那丫头今日坐了爷的座儿,明日就要骑在爷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