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己推动着轮椅过来的,手上还专门带了一些儿童营养品。
“孩子,还好吧?”
“嗯,还好。”其实怎么可能还好,哪有一个四岁的小孩就中枪的?我这只是,简单的客套话而已。
司空烈眼神柔柔的,往床上的惜惜看了一眼,接着眉头就微蹙了起来,“你上次在婚礼上,说你跟傅寺年有的孩子,不会就是她吧?”我顺着他的视线,点点头,道“是啊。”
接着,男人便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他双手交覆着,在抬头的时候,眉宇之间已经悄悄染上了一丝忧虑。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慢慢的,我对这个男人也不像以前那么陌生了,大概是以前真的认识吧。
“我没事,利景,我认识一个专家,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见见他,毕竟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男人眼眶里透着一丝期待,眼神坚定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你不是也说了,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谢谢你了,我有在看医生。”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见,司空轻轻叹了口气,道:“傅寺年的话,最好都别信,没准床上的孩子,就是他开的枪。”
他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诉说最平常的家话一般。
“我自己会有判断的。”我虽怀疑过傅寺年,但,虎毒还不食子,他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面对我的冷漠,男人却笑了笑,道:“如果可以,我多想拉着你一起逃离这个地方,可是,我现在却连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了,又怎么还能奢望带你离开……你好好的,我们再见。”
轮椅转动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他眼眶里的泪光,正好滑落下来,气氛莫名的有些忧伤。
不知是真的听进去司空烈的话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更谨慎一些,我把傅寺年带来的鸡汤换掉了,自己重新熬了一锅,原来即使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对他连一丁点都信任不起来。
傅寺年帮惜惜开的是高级病房,所以我才会一出电梯,就望见了季祎琛,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看旁边的乔伊手上大包小包,应该是准备出院了。
我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季祎琛体贴的从乔伊手上接过哪些袋子,接着,一个转身,便看到了呆在电梯口的我。
我本来也是要经过他们的病房的,我没想躲,所以才会愣住了。
既然看见了,就不需要愣了,我拎着保温桶,从季祎琛身旁擦肩而过。
季祎琛的目光,也仅仅是在转身的时候,撇了我一眼,接着就装注意力转到了乔伊身上。
“祎琛,听说傅太太的女儿没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本来还算潇洒的脚步,听到女人这话,忽然就僵硬的停了下来,看我女儿?怀的什么心?
我转过身,正想一口拒绝,却被季祎琛直接开口道:“不用了,人家的孩子我们看什么!”
“也是,那傅太太,祝你跟傅先生的孩子,早日康复。”乔伊回头,对我甜甜的笑了笑。
“谢谢,我也祝你们天长地久!”我的嘴角,弯的有些僵硬,我想我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转过身,跨动了脚步。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天长地久的!”
身后,是季祎琛冰冷不已的声音,我的心仿佛一瞬间便被这句话给凉透了,我虽然听到了,但这次却再也没有停下脚步。
我调整了下情绪,便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才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正站在我女儿旁边。
“你是,病人家属?”他收起纸笔,将目光对准了我。
“我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希望你能注意注意,她脑海里曾经被注射过药物,它会导致脑力发育下降,甚至出现痴呆现象,我相信你都应该都察觉到了。”
“对,我知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恢复,您有办法吗?”我倒是没想到,一个这么年轻的医生,会把这个都检查出来,可是,刚刚那些老医生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好好调养的话,还是能好的,万不能在让孩子第二次接触到那种药物,负责,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注意的。”
最后,他摇摇头笑了笑,道:“能对这么小的小孩下药,只怕下药的人,是不想孩子记起什么了,既然不想孩子记起什么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再次下手的,你好张小姐,我姓徐,是司空烈的朋友。”半空中,朝我伸出来一双白净的手。
“谢谢你的提醒。”我握了握那只手,转身便坐到了孩子旁边。
“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男人再次递过来一张名片,原来,他不是这个医院的。
我接了过来,并没有在言语什么。
等男人走后,我一边喂着孩子,一边想着今天所听到的话,真真假假,我不一会便感觉脑袋要炸了,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带着我的两个孩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傅寺年他会放过我么?
当天晚上,傅寺年就派人把我们接了回去,我说他怎么没过来,原来是他女儿回来了。
“大姐姐,我很想你。”他的女儿,好像跟我特别亲切。
“我也想你。”记忆里,我找不出关于她的一点片段。
这个小女孩个子都快到我肩膀了,人也出落的越来越标致起来。
用过晚饭后,晴晴抱着枕头,走到了我的病房里。